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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说佛 支那内学院精校本《玄奘传》书后

作者:梁启超 分类:佛学宝典 更新时间:2025-01-16 09:58:35 来源:本站原创

——关于玄奘年谱之研究

玄奘法师,为中国佛学界第一人。其门人慧立,本住持幽州昭仁寺。贞观十九年,奘师初归自印度,开译场于长安之弘福寺,诏征天下晓法能文之僧襄焉。立以其年六月应征至,任缀文,自后追随奘师二十年。奘师寂,立乃综其生平,作《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十卷都八万余言,而彦琮为之笺。琮亦奘门弟子也。此书在古今所有名人谱传中,价值应推第一。其后关于奘师传记之作品,尚有道宣之《续高僧传》、智升之《开元释教录》、靖迈之《译经图记》、冥详之《玄奘法师行状》、刘轲之《大遍觉法师塔铭》。宣、升、迈、详,皆奘门人,惟轲之铭,作于开成四年,距师寂一百七十五年矣。诸家所记,什九皆取材于慧立之本书,故本书实奘传之基本资料也。

本书近百余年来,英、法、德、俄文皆有译本,为之疏证者且不少。其在本国,则因《大藏》外无单行本,见者反甚希,研究更无论矣。清季,扬州刻经处始从藏中抽印,学者便焉,然讹脱尚不免。此本为民国十二年季冬,支那内学院所校印,欧阳竟无先生以印本见寄,读之欢喜踊跃,举其特色如下:

第一,文字的校勘。依日本弘教正藏本,对勘丽、宋、元、明四藏本,凡文字有异同处,皆斟酌其义理较长者改正。复用可洪《音义》、慧琳《音义》校勘俗字,文字上殆已精审无憾。

第二,记载的校勘。取《大唐西域记》及道宣、智升、冥详、刘轲所记述,其事迹有异同详略处,皆旁注比对,令读者得所审择,最为利便。

第三,遗像及地图之附录。卷首有奘师遗像,神采奕奕,竟无师系以一赞,能状其威德,令读者得所景仰。复有刘定权所制《玄奘五印行迹图》,盖参考西籍复制,大致甚精审。

第四,年岁之标记。本书自贞观十九年以前皆不记年月,读者茫然不能确得其时代,最为憾事。校本卷端标列年号及奘师岁数,实为年谱之雏形。内中奘师西游之年,本书及一切传记皆谓在贞观三年,吾尝考定为贞观元年(《中国历史研究法》一二五至一二九页),竟蒙校者采用,尤觉荣幸。

本书得此善本,吾深为学界庆幸。惟于卷端所列年岁,有未能释然者。吾三年前尝发心造《玄奘年谱》,牵于他课,久而未成。今亦未克赓续,偶因读此本,触发旧兴,抉其要点,先制一简谱以就正于内学院诸大德云。所征引书及其略号如下:

真如塔

真如塔即华严宗初祖杜顺禅师的灵骨塔,座落在华严寺内,建于唐太宗贞观年间,与四祖清凉国师澄观塔相对。杜顺塔在东,澄观塔居西,间距不过30米,相互辉映,庄严肃穆。

(原名)……(略号)

《旧唐书·玄奘传》……史传

慧立《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即本书)……本书

道宣《续高僧传·玄奘传》……续传

智升《开元释教录》……开元录

靖迈《古今译经图记》……图记

冥详《玄奘法师行状》……行状

刘轲《大遍觉法师塔铭》……塔铭

以奘师之如此伟大的人物,其传记资料如此其详博,而苦不能得其详确之年代,洵学界一异事也。其圆寂岁月,为麟德元年二月五日无可疑者,惟生年不详;而享寿岁数,诸家多阙不载,或载而不实。因此,撰年谱者遂无从着手。今列举异说如下:

甲、五十六岁说。《旧唐书》本传云:“显庆六年卒,时年五十六。”此说纰缪特甚。师年逾六十,佐证甚多,观下文所列举自明。且师卒于麟德元年,岂尚有疑议之余地?况显庆只有五年并无六年耶?官书疏舛,一至于此,可叹!

乙、六十三岁说。《行状》述师语云:“今麟德元年,吾行年六十又三。”其年即师之卒年也。本书校本即从其说,以得寿六十三推算,定为生于仁寿二年。但据吾所考证,《状》文误记也(详说下)。且《状》中又云:“贞观三年,年二十九。”若以六十三岁推算,其年仅二十八年耳,自相矛盾者一年。

丙、六十五岁说。《续传》云:“麟德元年……告门人曰:……行年六十又五矣,必卒玉华。……”此与《行状》所记略同,惟易“三”为“五”。

丁、六十一岁说。本书未记得寿几何,惟于武德五年条下云:“满二十岁。”于贞观三年条下云:“时年二十六。”今依此推算,则麟德元年应为六十一岁。

戊、六十九岁说。《塔铭》云:“麟德元年二月五日夜……春秋六十有九矣。”《塔铭》虽晚出,而所记最得其真,在本书中可得切证。校者主六十三岁说,乃据他书以改本书,大误也。今列举其文。

一、显庆二年。本书校者标眉云:“法师年五十六岁。”然其年九月二十日师上表云:“岁月如流,六十之年,飒焉已至。”(本书卷九页二十一)以六十九岁推算,是年为六十二岁。若仅五十六岁,无缘用“已至”二字。

二、显庆五年。校者标眉云:“法师年五十九岁。”是年为初翻《大般若经》之年,本书于本年条下记其事云:“法师翻此经时,汲汲然恒虑无常,谓诸僧曰:‘玄奘今年六十有五,必当卒命于此伽蓝。经部甚大,每惧不终,人人努力加勤,勿辞劳苦。’”(本书卷十页三)依《塔铭》六十九岁推算,是年正六十五岁,与本书合。《续传》及《行状》致误之由,皆因误记法师此语之年岁,盖以初译《般若》时所言,为译成《般若》时所言也。其实依本书所纪,语意甚明。盖六百卷《般若》,诚不易卒业,师以耆年任此艰巨,故当削稿伊始,作“加我数年”之思,以此自励励人耳。若如《行状》所记:“今麟德元年,吾行年六十有三。……”此语成何意味?而校者乃据以破本文之“五”字,益支离矣。

总之,慧立著本书时,偶遗却“享寿若干”之一句,遂令吾侪堕五里雾中。犹幸《塔铭》有明文,而本书所录此两条能为极强之佐证,故奘师年谱之成立,尚非绝望。今试根据本书,正其矛盾,为简谱如下:

清凉国师塔

清凉国师塔即华严宗四祖澄观的灵骨塔,唐时,因德宗、宪宗赐号“大统清凉国师”故称。现塔在华严寺内,建于唐德宗真元十九年。塔身平面呈六角形,为五级六面砖塔,高约十七米多。塔上第二层嵌有“大唐清凉国师妙觉之塔”刻石。在清凉国师塔侧有清雍正十二年加封澄观为“妙正真乘禅师”时立的碑石一通。

隋文帝开皇十六年(公元596年),法师生。

仁寿三年(公元603年),八岁,能诵《孝经》。

炀帝大业四年(公元608年),十三岁,始出家。

大业十一年(公元615年),二十岁,始受具戒。

唐高祖武德五年(公元622年),二十七岁,在成都坐夏学律。

案,本书云:“年满二十,以武德五年于成都受具坐夏学律。”疑是误并两事为一事。

敦煌玄奘取经图

武德六至九年(公元623—626年),二十八至三十一岁。遍游京师、江汉、河北诸地,从师问学。

太宗贞观元年(公元627年),三十二岁。是年八月,犯禁越境,西游求法。冬间抵高昌,为其王麴文泰所礼待。

案,师之西游,本书及一切记载皆云在贞观三年,误也。所以致误之由,盖缘师在外十七年,以贞观十九年归,从十九年上推至三年,恰得十七个年头,遂相沿生误。今考“历览周游一十七载”之语,始见于师在于阗所上表。而其表文实作于十八年春夏之交,三年八月至十八年三四月,何从得十七年,其不合一也。师曾在素叶城晤突厥之叶护可汗,而叶护实以贞观二年夏秋间被弑。若三年乃行,则无从见叶护。其不合二也。师在某处留学若干年若干月,往返途中所历若干里,本书皆有详细记载,非满十七年不敷分配(看本谱贞观十六年条下案语)。若出游果在三年,则所记皆成虚构。其不合三也。师出游本冒禁越境,其所以能然者,则由霜灾饥荒,搀在饥民队中以行。《续传》所谓“是年霜俭,下敕道俗,随丰四出,幸因斯际,西向敦煌”是也。考《唐书·太宗纪》云:“贞观元年八月,关东及河南陇右沿边诸州霜害秋稼。”正与《续传》所记情事相应。若贞观三年,则并无“霜俭”之事。其不合四也。以此诸证,故吾确信师之出游乃贞观元年而非三年,其详见旧著《中国历史研究法》中。

又案,据《本书》,在凉州停月余日,在瓜州停月余日(卷一页九、页十),度五烽及莫贺延碛约须半月(页十二至十五),抵高昌计应在十一月。高昌王挽留说法一月余(页十六至十八),去高昌当在岁杪。

贞观二年(公元628年)三十三岁。经阿耆尼等国,二三月之交,度葱岭,至素叶城,谒突厥叶护可汗。遂度铁门,经睹货罗等国至迦毕试,在彼中夏坐。复经犍陀罗等国,逾印度河至迦湿弥罗。

案,阿耆尼至素叶一段,本非通路,师所以迂道行此者,全为谒叶护可汗。盖葱西诸国,时方服属突厥,非得叶护许可不能通行也。叶护晤师后月余即被弑。

又案,本年行程,似达迦湿弥罗而止。沿路滞留之时日大略如下:

在屈支国,因凌山雪路未开,淹停六十日。

在素叶城,与叶护周旋,约十日。

在活国,因遇篡乱,淹留月余。

在梵衍那都城,巡礼圣迹,经十五日。

在迦毕试之沙落迦寺,坐夏约两月余。

在犍陀罗国,巡礼圣迹,约十日。

大约一年光阴,半数淹歇,半数征行,行程约万里而弱,其所历如下:

阿耆尼至屈支七百余里。

屈支至跋禄迦六百里。

又西北行三百里,至葱岭北隅之凌山。

又西北行五百余里,至素叶城。

素叶西行四百余里,至千泉。

西北行五百余里,至飒秣建。

又西三百余里,至屈霜弥迦。

又西二百余里,至喝捍。

又西四百里,至捕喝。又百余里,至伐地。

又西五百里,至货利习弥伽。

又西三百余里,至羯霜那。

又西南二百里,入山。山行三百余里,度铁门,至睹货罗。

自此数百里,至活国及缚喝国。

自缚喝经揭职等国,入大雪山。行六百余里,至梵衍那。

由梵衍那度黑山,至迦毕试。

由迦毕试东行六百余里,至滥波。

南百余里,至那揭罗喝。

又东南行五百余里,至犍陀罗。

由犍陀罗北行六百余里,入乌仗那。

过信度河,至咀叉始罗。

东南山行五百余里,至乌刺尸。

又东南度铁桥,行千余里,至迦湿弥罗。

贞观三年(公元629年)三十四岁。在迦湿弥罗之阇那因陀罗寺,从僧称法师学《俱舍》《顺正理》《因明》《声明》诸论。

案,《传》于迦湿弥罗条下云:“如是停留,首尾二年,学诸经论。”当是去年到,今年年杪行,首尾合两年也。迦湿弥罗为说一切有部根据地,故师久淹,尽受其学。

贞观四年(公元630年)三十五岁。由迦湿弥罗,经半笯蹉,至磔迦,停一月。就龙猛弟子长年学经《百论》《广百论》。至至那仆底,住四月(?),就调伏光学《对法论》《显宗论》《理门论》。至阇烂达那,住四月,就旃达罗伐摩学《众事分毗婆沙》。过屈露多等国至禄勒那,从阔耶毱多,住一冬半春,学经部《毗婆沙》。

案,《传》文于至那仆底条下云:“住十四月。”(卷二页二十一)如此合以磔迦之一月,阇烂达那之四月,禄勒那之一冬半春,已费去两年。然细按行程,师非以贞观五年到那烂陀不可(详次年)。窃疑此“十”字为衍文,虽无他证,且以理断耳。经部与有部势力维钧,故留禄勒那稍久。

卧佛像

贞观五年(公元631年)三十六岁。春半由禄勒那渡河东岸,至秣底补罗,就德光论师弟子蜜多斯那学有部《辩真论》,历半春一夏。过婆罗吸摩等国,至羯若鞠阇,住三月,从毗离耶犀学各种毗婆沙。经阿逾陀、憍赏弥、舍卫等国,以岁暮(?)抵摩羯陀入那烂陀寺,参礼戒贤大师。

案,那烂陀为奘师游学之目的地,戒贤为其传法本师,故此行应以抵那烂陀为一结束。《行状》记戒贤问师:“汝在路几年?”答曰:“过三年,向欲四年。”(《本书》作“答云三年”,盖举世成耳。)然则抵那烂陀决当在本年秋冬间也。

又案,迦湿弥罗至摩竭陀,历程略如下:

由迦湿弥罗西南行七百里,至半笯蹉。

又东南行七百余里,至磔迦。

东行五百余里,至至那仆底。

东北行百四五十里,至阇烂达那。

又东北行七百余里,至屈露多。

又南行七百余里,至设多图庐。

又西南行八百余里,至波里夜呾罗。

东行五百余里,至秣菟罗。

东北行五百余里,至萨他湿伐罗。

又东行四百余里,至禄勒那,渡河东岸,则为秣底补罗。

从秣底补罗北行三百余里,至婆罗吸摩捕罗。

又东南行四百余里,至醯掣怛罗。

又南行二百余里,渡殑伽河,至毗罗删拏。

又东行二百余里,至劫比他。

西北行二百里,至羯若鞠阇。

东南行六百余里渡殑伽河南至阿逾陀。

东行三百余里渡殑伽河,佉北至阿耶穆佉。

西南五百余里,至憍赏弥。

东行五百余里,至鞞索迦。

东北行五百余里,至室罗伐悉底(即舍卫)。

东南行八百余里,至劫比罗伐窣堵。

东行经荒林五百余里,至蓝摩,又五百余里,至婆罗痆斯。

从此顺殑伽河东下减千里,至吠舍厘。

遂南渡殑伽河,至摩竭陀。

由迦湿弥罗,直造摩竭陀,路程本可减此之半,师因往磔迦、至那仆底、禄勒那等处就学,又劫比罗伐为佛生地,室罗伐悉底、憍赏弥、婆罗痆斯、吠舍厘等皆佛教历史因缘最深之地,师欲先行遍历,乃定居向学,故皆迂道而往也。

贞观六年至九年(公元632-635年)三十七至四十岁。在那烂陀寺从戒贤大师受《瑜伽师地论》,听讲三遍,每遍九月而讫;又听《顺正理论》一遍,《显扬论》《对法论》各一遍,《因明》《声明》《集量》等论各二遍,《中论》《百论》各三遍;其《俱舍》《婆沙》《六足》《阿毗昙》等,已曾于迦湿弥罗诸国听讫,至此更寻终决疑,凡留寺经五年。

案,奘师西游动机,原因对于本国摄论宗诸师所谈法相有所不慊,乃欲深探其本。换言之,即对于无著、世亲一派之大乘学欲为彻底的研究,《瑜伽师地论》即其最主要之目的品也。戒贤大师,全印耆宿,世亲嫡嗣,期颐之年(《续传》云年百又六岁),久谢讲席,至是特为师开讲至五年之久。师之宿愿可谓全达,而兹行真不虚矣。

西域佛地——塔尔寺

塔尔寺又名塔儿寺。得名于寺中大金瓦殿内为纪念黄教创始人宗喀巴而建的大银塔,藏语称为“衮本贤巴林”,意思是:“十万狮子吼佛像的弥勒洲”。它座落在青海省西宁市湟中县鲁沙尔镇西南隅的莲花山坳中,是我国藏传佛教格鲁派(黄教)六大寺院之一,也是青海省首屈一指的名胜古迹和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该寺初建于明洪武十二年(公元1379年),迄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整个寺院是由众多的殿宇、经堂、佛塔、僧舍组成的汉藏艺术相结合的辉煌壮丽建筑群,占地面积约600余亩。

又案,《传》文于那烂陀条下“凡经五岁”,只能作经五个年头解,不能作满五年解(理由详后),故那烂陀留学,应截至贞观九年为止。

贞观十年(公元636年)四十一岁。自本年后,南游巡礼,并访余师。本睥在伊烂孥,从如来密、师子忍二师学萨婆多部(即说一切有部)之《毗婆沙》《顺正理》诸论。

贞观十一、十二年(公元637-638年)四十二岁至四十三岁。此两年间,遍历印度东部、南部、西部数十国,欲渡海往僧伽罗(即锡兰岛),因彼中丧乱而止。中间在南憍萨罗从一精通因明之婆罗门,读《集量论》,在驮那羯磔迦,从苏部底、苏利耶两僧学大众部根本阿毗达磨。

此两年中所历国及其里程如下:

从伊烂孥顺殑伽河南岸东行三百余里至瞻波。

东行四百余里,至羯朱殑祗罗。

自此东度殑伽河行六百余里,至奔那伐弹那。

又东南行九百余里,至羯罗孥苏伐剌那。

从此东南出,至三摩呾吒。

由三摩呾吒折而西行九百余里,至耽摩栗底,又西南向乌荼(里数未记),隔海望僧伽罗。

自此西南大林中行一千二百余里,至恭御陀。

复西南行大荒林一千四五百里,至羯陵伽。

自此折而西北一千八百余里,至南殑萨罗。

复折而东南行九百余里,至案达罗。

从此南行千余里,至驮那羯磔迦。

更西南行千余里,至珠利耶。

从此南经大林行一千五六百里,至达罗毗荼之建志补罗城,与僧伽罗隔海相望。奘师游迹,南极此城。

自达罗毗荼折西北而归,行二千余里,至建那补罗。

从此西北经大林,行二千四五百里,至摩诃剌侘。

又西北行二千余里,渡耐秣陀河,至跋禄羯咕婆。

又西北二千余里,至摩腊婆。

由摩腊婆行三百余里,至契吒。

又西南行五百余里,至苏剌佗,为西印度之极南境。

由苏剌佗北返,西北行七百余里,至阿难陀补罗。

又东北行千八百里,至瞿折罗。

又东南行二千八百余里,至邬阇衍那。

又东北行千余里,至掷枳陀。

复折而西北行九百余里,至摩醯湿伐罗补罗。

从此复经瞿折罗,至阿点婆翅罗,共行二干余里,至狼揭罗,为西印度之极西境,更西则波斯矣。

从狼揭罗东北行七百余里,至臂多势罗(此处应经阿吒厘,《传》文疑有错简,说详下)。

又东北行三百余里,至阿荼。

又东行七百余里,至信度。

又东行九百余里,渡河东岸,至茂罗三部卢。

又东北行七百余里,至钵伐多罗,此为北印度境,与迦湿弥罗接壤矣。

贞观十三、十四年(公元639-640年)四十四至四十五岁。此两年皆在钵伐多罗,就正量部学根本阿毗达磨及《摄正法论》《教实论》等。十五年下半年(?)返摩竭陀,参礼本师戒贤,复从低罗择迦寺僧般若跋陀罗学《因明》《声明》。

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四十六岁。在摩揭陀,入杖林山,从胜军论师学《唯识抉择论》,旁及《意义理论》《成无畏论》《不住涅槃论》《十二因缘论》《庄严经论》等,兼问《瑜伽》《因明》等疑。旋返那烂陀,戒贤命师为众讲《摄大乘论》及《唯识抉择论》。时大德师子光在寺中讲《中》《百论》,破瑜伽义。师妙娴《中》《百》,又善《瑜伽》,和会二宗,谓不相背,乃著《会宗论》三千颂。论成,呈戒贤及大众,无不称善。

案,胜军为安慧弟子,亦学于戒贤。《传》称其:“自大小乘论、因明、声明,爰至外籍群言、四吠陀典,天文、地理、医方、术数,无不究览根源,穷尽枝叶。”盖当时一最通博之学者也。奘师瑜伽之学,受自戒贤;唯识之学,受自胜军。在师游印收获中,二者价值,未容轩轾。《传》称从胜军学,“首末二年”。或去年杪已入杖林山矣。

又案,会通瑜伽、般若两宗,实奘师毕生大愿。观其归后所译经论,知其尽力于般若,不在罗什下也,惜梵本《会宗论》未经自译耳。

贞观十六年(公元642年)四十七岁。上半年,师盖在那烂陀寺。时师学业已圆满成就,便思东归,戒贤亦劝其行。值有顺世外道来寺论难,师破之。乌荼国有小乘般若毱多谤诽大乘,师作《制恶见论》破之,声名益起。鸠摩罗王、戒日王相继礼请,师应其聘。其年腊月,戒日开大会于曲女城,与会者有十八国王,各国大小乘僧三千余人,那烂陀寺僧千余人,婆罗门及尼乾外道二千余人。设宝床,请奘师坐为论主,称扬大乘,序作论意,即有名之《真唯识量颂》是也。仍遣那烂陀沙门明贤读示大众,别令写一本悬会场门外示一切人,若其间有一字无理、能难破者,请斩首相谢。如是经十八日,无一人能难。

案,本《传》对于奘师在印行迹,皆失记岁月,惟曲女之会,记云:“法师自冬初共王逆河而进,至腊月方到会场。”(卷五页六)最明了矣。然则此究何年之腊耶?据师以贞观十九年正月归至长安,而途次于阗,先行上表。上表后尚留于阗八个月,其抵于阗当在十八年春夏之交。而由钵罗耶迦抵于阗,计程亦须一年。则钵罗返旆,决当为十七年夏间事,而曲女开会,必在十六年之腊无疑矣。故吾侪可以曲女之会作定点,认贞观十六年冬为奘师游学生涯之结束。循此逆推其在印或居或行之岁月,当可了然。虽然,有难焉者,盖以《传》中所记经历年月之数,殊不足以敷分配,试专就其安居就学时言之,计:

在迦湿弥罗,学一切有部经论首末二年。

在磔迦,从长年学《经百论》等一月。

在至那仆底,从调伏光学《对法》等论十四月。

在阇烂达那,从月胄学《众事分毗婆沙》四月。

在禄勒那,从阇耶毱多学经部《毗婆沙》一冬半春。

在秣底补罗,从密多斯那学有部《辩真论》半春一夏。

在羯若鞠阁,从毗离耶犀学《毗婆沙》三月。

以上留学那烂陀以前事。

在那烂陀,从本师戒贤受学凡经五岁。

在伊烂孥,从如来蜜等学《毗婆沙》停一年。

在南憍萨罗,学《集量论》月余。

在驮那羯磔迦,学大众部《根本毗昙》停数月。

在钵伐多罗,学正量部《根本毗昙》停二年。

在摩竭陀,从般若跋陀罗学《因明》两月。

在杖林山,从胜军学《唯识决择论》等首末二年。

《传》中所纪年月之原文如上,或一一扣足计算,则总额为十五年有奇。奘师游印十七年,虽全部分消磨在学舍中,一步不旅行,尚且不敷分配,然而师东西往返两次共费去约四年之日月,《传》文已历历可稽。在印境内巡礼游历,凡行三万里,为时亦需两年。然则宴居学舍之时间,何从得十五年之久?试更缩小范围,切实研究,师初到那烂陀谒戒贤时,贤问:“在路几年?”答:“过三年,向欲四年。”则师到那烂陀在贞观五年末无疑(此据吾所考定贞观元年出游说耳。若如旧说出游在三年,则时间之不敷分配更远矣)。曲女城之会在十六年冬,又既如前述,然则自五年冬之入那烂陀,至十六年冬之会曲女城,恰满十一年。

其间留学及巡礼时间,只能仅此十一年为分配。内中巡礼南、东、西印之时日,最少应除去两年,所余留学时间,实只九年。因此吾侪对于《传》文中所谓“首末二年”者,只能作“头尾两个年头”解,所谓“凡经五岁”者,只能作“经过五个年头”解,如此或勉强分配得过去(至那仆底之“十四月”,疑当作“四月”说,已详贞观四年条下)。吾之此谱,即以此义为标准,酌量分配年月,虽不能绝对正确(实不可能),或不甚相远。内学院校本所标年岁,殆稍拘文句而生龃龉也。

贞观十七年(公元643年)四十八岁。曲女城会毕,戒日王复为师在钵罗耶迦开七十五日无遮大会,以饯其行。会毕,复留连十余日。春末夏初,师遂东归,在葱岭西度岁。

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四十九岁。度葱岭而东,约春夏之交至于阗,上表告归。仍在于阗补钞途中所失经典,阅八月乃行。

归途历程如下:

发钵罗耶伽,七日,至憍赏弥。

西北行一月余,至毗罗删拏,停两月。

西北行一月余,至阇烂达,停一月。西行二十余日,至僧诃补罗。

玄奘游学印度图

复行山涧中二十余日,至呾叉尸罗,因船覆失经,补钞,停五十余日。

西北行一月余至蓝波。

正南行十五日,至伐剌拏。

又西北往阿薄健,又西北往漕矩吒,又北行五百余里,至佛栗氏萨倘那。

复经七日行雪山中,至安怛罗缚婆,即睹货罗故地,停五日。

西北下山行四百余里,至阔悉多。

西北复山行三百余里,至活国,在叶护衙停一月。

东行七百余里,经瞢健、呬摩怛罗等国,至钵创那,自此入葱岭。

东南山行五百余里,经淫薄健,至屈浪孥。又东北山行五百余里,至达摩悉铁帝。

复东山行七百余里,至波谜罗川(即帕米尔)。

由川东出,登危覆雪行,五百余里,至竭盘陀,停二十余日。

北东行八百余里,出葱岭至乌铩。

北行五百余里,至佉沙。

东南行五百余里,至斫句迦。

东行八百余里,至瞿萨旦那,即于阗。

贞观十九年(公元645年)五十岁。正月二十四日,师归至长安。二月,谒太宗于洛阳。三月,师还长安,住弘福寺,从事翻译。五月至九月,译《菩萨藏经》十二卷成。七月,译《佛地经》《六门陀罗尼经》各一卷成。十月至十二月,译《显扬圣教论》二十卷成。

贞观二十年(公元646年)五十一岁。是年,师在弘福寺。正月至二月,译《大乘阿毗达磨杂集论》十六卷成。三月,创译《瑜伽师地论》。去年,师见帝于洛阳时,奉敕作游记。本年成《大唐西域记》十二卷。

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7年)五十二岁。是年,师在弘福寺。是年译成《解深密经》五卷(第二译)、《因明入正理论》一卷、《大乘五蕴论》一卷。是年(?)奉敕译《老子》为梵言。

贞观二十二年(公元648年)五十三岁。是年,师在弘福寺。五月,《瑜伽师地论》一百卷成(二十年三月创译、至是成)。六月至十二月,译《能断金刚般若经》一卷(第四译),《摄大乘论》十卷(第二译)、《无性菩萨所释摄大乘论》十卷、《世亲菩萨所释摄大乘论》十卷、《唯识三十论》一卷、《缘起圣道经》一卷、《因明正理门论》一卷、《百法明门论》一卷。是年,太宗制《大唐三藏圣教序》,以冠新译诸经论之首。是年十月,大慈恩寺成,敕师住持,师不愿以寺务妨译业,上表力辞,不许。寺中别置弘法院,专为翻译之用。

贞观二十三年(公元649年)五十四岁。是年,师在慈恩寺。五月,太宗崩,高宗即位。先是当太宗时,常召师入宫,或陪游幸,淹旬洽月,译事不免作辍。至是“师返慈恩,专务翻译,无弃寸阴。每日自立程课,若昼日有事不充,必兼夜以续之,遇乙之后,方乃停笔。摄经已,复礼佛行道,至三更暂眠,五更复起,读诵梵本,朱点次第,拟明旦所翻。每日斋讫,黄昏二时,讲新经论,及诸州听学僧等恒来决疑请义。即知上座之任(案,谓充慈恩住持也),僧事复来咨禀,复有内使遣营功德……亦令取师进止。日夕已去,寺内弟子百余人成请教诫,盈廊溢庑,皆酬答处分,无遗漏者。虽众务辐辏,而神气绰然,无所拥滞。……”(本书卷七页十一原文)是年,译《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一卷(第二译)、《甚希有经》一卷(第三译)、《天请问经》一卷、《最无比经》一卷(第二译)、《如来示教胜军王经》一卷、《缘起圣道经》一卷(第六译)、《菩萨戒本》一卷、《羯磨文》一卷、《佛地经论》七卷、《王法正理论》一卷、《大乘掌珍论》一卷、《阿毗达磨识身足论》十六卷、《胜宗十句义论》一卷。

延寿命菩萨像

高宗永徽元年(公元650年)五十五岁。是年,师在慈恩寺,译《说无垢称经》六卷(第七译)、《诸佛心陀罗尼经》一卷、《分别缘起初胜法门经》二卷(第二译)、《药师琉璃光如来本愿功德经》一卷(第三译)、《称赞佛土佛摄受经》一卷(第三译,即《阿弥陀经》)、《广百论本》一卷、《大乘广百论释论》十卷、《本事经》七卷。

永徽二年(公元651年)五十六岁。是年,师在慈恩寺,译《大乘大集地藏十轮经》十卷、《受持七佛名号所生功德经》七卷、《大乘成业论》一卷、《阿毗达磨俱舍论》三十卷、《本颂》一卷。

慈恩寺

慈恩寺位于陕西西安南郊。始建于隋开皇九年(公元589年),初名无漏寺。唐贞观二十一年(公元647年),皇太子李治为其母文德皇后追荐冥福而扩建为大慈恩寺。玄奘奉敕由弘福寺移居此寺为上座并主持翻经院,翻译佛经。永徽三年(公元652年),玄奘奏请于寺内建贮存佛经的大雁塔。此寺为中国佛教法相唯识宗的祖庭。

永徽三年(公元652年)五十七岁。是年,师在慈恩寺,译《阿毗达磨显宗论》四十卷(是书去年创译,本年成)、《佛临涅槃记法住经》一卷、《大乘阿毗达磨集论》七卷。

永徽四年(公元653年)五十八岁。是年,师在慈恩寺,译《阿毗达磨顺正理论》八十卷(明年春乃成)。是年,那烂陀寺大德慧天智光寄书问讯,师报之,时戒贤已寂矣。

永徽五年(公元654年)五十九岁。是年,师在慈恩寺,续译《顺正理论》、译《难提蜜多罗所说法经住记》一卷、《显无边佛土功德经》一卷、《称赞大乘功德经》一卷、《陀罗尼》三种,共经三卷。

永徽六年(公元655年)六十岁。是年,师在慈恩寺,译《瑜伽师地论释》一卷。先是因明学已弘布,门下及儒门学士各为疏解,道俗之间,发生诤论,师裁决焉。

显庆元年(656)六十一岁。是年,师在慈恩寺。初,师西游度雪山时,曾得寒疾,频年屡发。至本年五月,复发颇剧,十月乃全愈。是年,译《十一面神咒心经》一卷。自是年起,创译《大毗婆沙》。

显庆二年(公元657年)六十二岁。是年二月,驾幸洛阳,敕师陪从,带翻经僧五人、弟子各一人,住积翠宫,赓续译业。洛中为师原籍,至是归省,亲属唯余一老姊。又其父母殁于四十余年前,值当隋乱,匆匆藁葬。至是请假改葬,官为资给,道俗赴者万人。师厌居京洛,于本年九月二十日,表请人少室山之少林寺静习禅业,且专译功。表中有“六十之年飒焉已至”语。又自言:“少来颇专精教义,唯于三禅九定,未暇安心,若不敛迹山中,不可成就。”又言:“仍翼禅观之余,时间翻译”云云,优诏不许。是年,续译《大毗婆沙》,又译《观所缘缘论》一卷(第二译)成,又创译《阿毗达磨发智论》。

显庆三年(公元658年)六十三岁。是年上半年,师在慈恩寺。七月,敕徙居西明寺。寺为元年所造,至是成,壮丽为诸寺冠。是年续译《大毗婆沙》及《发智论》,又译《入阿毗达磨论》二卷成。

显庆四年(公元659年)六十四岁。是年,师在西明寺。冬间,移玉华宫。是年,续译《阿毗达磨大毗婆沙论》二百卷成,续译《发智论》,又译《成唯识论》十卷成。又译《阿毗达磨法蕴足论》十二卷成。

显庆五年(公元660年)六十五岁。是年,师在玉华宫。师欲译《大般若经》,以卷帙浩繁,京师多务,又人命无常,恐难完了,乃请就玉华宫翻译,诏许焉。去年十月由京往,到彼,住宫中肃诚院。本年正月一日着手翻译《般若》,谓僧曰:“玄奘今年六十又五,必当卒命于此伽蓝。经部甚大,每惧不终,人人努力加勤,勿辞劳苦。”是年续译《阿毗达磨发智论》二十卷成,又译《阿毗达磨品类足论》十八卷成,又带译《集异门足论》。

龙朔元年(公元661年)六十六岁。是年,师在玉华宫,续译《大般若经》,续译《集异门足论》,又译《辨中边论》三卷《译》,一卷成,又译《唯识二十论》一卷成,又译《缘起经》一卷成。

龙朔二年(公元662年)六十七岁。是年,师在玉华宫,续译《大般若经》,续译《集异门足论》,又译《异部宗轮论》一卷成。

龙朔三年(公元663年)六十八岁。是年,师在玉华宫,续译《大般若波罗蜜多经》六百卷,是年冬十月二十三日成。续译《阿毗达磨集异门足论》二十卷成,又译《阿毗达磨身界足论》三卷成,又译《五事毗婆沙论》二卷成。

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六十九岁。春正月朔,师在玉华宫,翻经大德及寺众殷勤启请翻《大宝积经》。师见众情专至,俯仰翻数行讫,便收梵本停住,告众曰:“此经部轴,与《大般若》同。玄奘自量气力不复办此,死期已至,势非赊远,今欲往兰芝等谷礼辞佛像。”于是与门人同出。僧众相顾,莫不潸然。礼讫还寺,专精行道,遂绝翻译。二月五日夜半,师圆寂。寂前命门人嘉尚具录所翻经论,合七十四部,总一千三百三十五卷。

案,诸经论翻译年月,各书或阙载,或参差,今参合本书及《古今译经图记》《开元释教录》《大唐内典录》,考定如左。右谱稿简陋已甚,不足为著述,因读校本偶感辄书,为将来改作之蓝本耳。希内学院诸大德有以教之。

此校本精慎已极,吾殆无间然。惟本书为学界瑰宝,实宜努加整理,俾人人易读且乐读。整理之法,宜全部详校、详注、详补。窃思非内学院诸大德,无足以负荷斯业者,敢贡所怀,以备采择。

一、书中地理,宜悉注今地,英文、梵文并列。此方面,欧美、日本人著作甚多,取材至便。近人丁益甫(谦)之《大唐西域考证记》亦足供参考。

二、书中记印度各论师之小传及诸名论之著作因缘,实为佛教最可宝之资料,宜详加笺注。此等取材,虽非易易,然向各经疏及欧美、日本人所编辞典或其他著述中悉心搜讨,亦尚可什得八九。

三、奘师少年问业之先辈——如宝暹、道基等,归后襄译传法之门人——如窥基、慧立等,其名见于本书者不下数十,宜一一为作略传,注于本文之下,庶可明渊源所衍。此等取材于《高僧传》及其他撰述,亦尚非难。

四、训诂文句,有难解者注之,愈简愈妙。

以上说注

窥基塔

窥基塔,建于唐高宗永淳元年(公元682年)。窥基是玄奘的大弟子,俗姓尉迟,是唐王朝开国大将军尉迟敬德的侄子。窥基十七岁随玄奘出家,参与玄奘主持的译务。由于他聪敏博学,深得玄奘的器重,担当笔受重任。玄奘一生主要致力于佛经翻译,而窥基则全力从事著述,着重阐发唯识宗的精义,被赞为“百部疏主”。窥基于唐高宗永淳元年(公元682年)十一月圆寂于慈恩翻经院,终年五十一岁。逾十日葬于樊川兴教寺陪奘公塔。

大雁塔和玄奘法师

玄奘从印度(古天竺)取经回来后,想在慈恩寺里修筑一座三十丈高的石塔,一则保存西域带回的佛经与神像,二则防止火灾。玄奘初建此塔时称为经塔,后改叫雁塔。据《天竺记》说:“亲见国有迦叶佛伽蓝穿石山作塔五层,最下一层作雁形,谓之雁塔。”玄奘游学印度曾见此塔,故改称为雁塔以呼应。当时雁塔落成时,十七岁的僧人义净倍受震动,发誓一定要步玄奘的后尘,去“西天取经”。玄奘去世七年后,义净决意从海路赴天竺,在海上航行两年后,他踏上了印度次大陆,开辟了“海上丝绸之路”。义净回国后,筑塔译经。后人称义净所筑塔为“小雁塔”,玄奘所筑塔为“大雁塔”。

五、本书有记载讹舛者,宜细为校正,或据本书他处,或据他书,或按核情理。例如据《塔铭》及本书显庆五年条下“年六十五岁”之语,校正武德五年条下“年二十”,贞观三年条下“年二十六”诸文之误;据于阗表文“十七年”语,及《续传》“是年霜俭……”等语,校正贞观三年出游之误。

六、本书亦有传写讹舛者,例如卷四十页十二摩腊婆条之后云:“自此西北行二千四五百里,至阿吒厘。”次条云:“自此西北行三日,至契吒。”按诸地图摩腊婆与契吒比壤,而契吒远在阿吒厘东南。本书所记极不合情实,当是错简。《西域记》则云,从“摩腊婆西北行三百余里,至契吒”,可据以校正。此外,东、西、南、北等字之讹写者似尚不少,皆可据地图校正。

以上说校

七、本书于奘师归国后,记其与宫廷关系事特详,而于所译经典反多漏略,此是慧立无识处。今宜参照靖迈《译经图记》、智升《释教录》补一“慈恩三藏所译经典表”,将各书之翻译年月、初译抑再译、各书所属宗派、原著者姓名年代、卷数品数等一一详明标列,庶可以见师所贡献于学界之总成绩。

八、奘师著述仅存者,如《宗镜录》所收之“真唯识量”,《翻译名义集》所收之“五不可翻论”等,宜悉心搜罗,全数附补。

九、宜补“奘门弟子籍”一篇,将当时襄译诸贤及窥基、圆测诸大弟子各为一小传,以记渊源。

十、宜补“法相宗传授表”一篇。印度自无著至戒贤,中国自奘师至窥基、圆测、慧沼以下,并及日本此宗人物,凡关于本宗之著述,全数录入,并简单说明其特点。

十一、宜补“汉、梵、英地名对照表”一篇,将本书及《西域记》所记悉行列入,并注相距里数。

十二、宜将道宣《续高僧传·玄奘传》、冥详《玄奘法师行状》、刘轲《大遍觉法师塔铭》全部附录,俾读者得对照参检。

以上说补

圆测塔

圆测塔,亦称西明塔,在玄奘塔前左侧,与窥基塔相对,建于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和窥基塔形式略同。圆测是玄奘门下的新罗(朝鲜)弟子,传为新罗王孙,幼年出家,唐贞观中来中国后,从学于玄奘门下,对唯识的经典研究也有很高的造诣。后应诏入东都(洛阳)讲新译华严,尚未终席即示寂于佛授记寺,终年八十有四,时武后万岁通天元年(公元696年)。同年二月十五火葬于龙门香山寺北谷并起塔。他的弟子们分得一部分遗骨,携回长安,葬在终南山丰德寺东岭上。宋政和五年(公元1115年)又有人从丰德寺分得其一部分遗骨,葬在兴教寺玄奘塔侧,与窥基塔相对称。

[1] 《高僧传·佛图澄传》:“石勒问澄,佛道有何灵验?澄知勒不达深理正可以道术为征,即取应器盛水烧香咒之,须臾生青莲花。……”《续高僧传·菩提流支传》:“支咒水上涌,旁僧嘉叹大圣人。支曰:‘勿妄褒赏,斯乃术法。外国共行,此方不习,谓为圣耳。’”

[2] 《汉书·地理志》云:“自日南、障塞、徐闻、合浦(案:皆今县名)船行可五月,有都元国。又船行可四月,有邑卢没国。又船行可二十余日,有谌离国。步行可十余日,有夫甘都卢国。自夫甘都卢船行可二月余,有黄支国。……自武帝以来,皆献见,有译长。……蛮夷贾船,转送致之。……平帝时,王莽厚遗黄支王令遣使送生犀牛。自黄支船行可八月到皮宗。船行可八月到日南象林界云。黄支之南有已程不国,汉之译使,自此还矣。”右所列国名,除黄支外,皆难确考其今地,大约皆在南洋群岛、锡兰及南印度境也。官书中纪其行程,则交通已颇频繁,盖可想见。考中国对外关系之沿革者,最当留意也。

[3] 《后汉书·西域传》天竺国条下云:“和帝时数遣使贡献,后西域反叛,乃绝。桓帝延熹二年、四年,频从日南徼外来献。”又大秦国条下云:“桓帝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遣使自日南徼外献象牙、犀角、玳瑁。”安敦即罗马皇帝Antony也。此皆中国海通最古之史迹。

[4] 安世高传记,几纯属神话的性质,颇难悉认为史料,即其年代,非无可征信。通常之说,谓为汉桓帝时入中国。然有谓晋时犹生存者;又有谓彼前身死于广州,再世为安息王太子重来中国者。《高僧传》博采众说,言世高曾两到广州,曾往庐山度亭庙神,曾在荆州城东南隅立白马寺,曾在丹阳立瓦官寺,最后卒于会稽。其史迹多诡诞,不可尽信。然以情理度之,世高盖从海道来,在广东登岸,经江西北上,而在江淮间最久。江左人士受其感化甚深,故到处有其神话也。世高原籍安息(今波斯),时中印海运业,皆在安息人手。世高遵海来,最近于事实。

[5] 严佛调所襄译事,或云安世高,或云安玄,然吾颇疑并无安玄其人者,或即世高之异名耳。

[6] 汉明求法说虽不足信,但其所依附各事迹,自必属于初期传说,因此转可以证明佛教之自南而北。彼言明帝所梦为“金人”,然以近世学者所考证,北印度佛像无涂金者。“金人”说殆因笮融造金像而起,此南印度案达罗派之雕涂也。又言蔡愔赍来之佛像为“倚像”,倚像明属西印度系统,若北方犍陀罗所造,则皆立像也。又言“西雍门外之佛寺,千乘万骑,群象绕塔。”此明属西印南印之图案也。以上区别,今世印度美术专家多能言之,吾因此益信汉魏间佛教,皆欧人所谓南宗也。

[7] 《求法高僧传》卷上云:“那烂陀寺东四十驿许,循殑伽河而下,至蜜栗他悉伽钵娜寺。去此寺不远,有一故寺,但有砖基,厥号支那寺。相传是室利笈多大王为支那国僧所造。于时有唐僧二十许人,从蜀川样柯道而出,王施此地,以充停息,给大村封而二十四所……准量支那寺至今,可五百余年矣。现今地属东印度。其王每言:若有大唐天子处数僧来者,我为重兴此寺。”案,义净前五百余年,则当在法显以前,此年代恐不确。惟净既亲览此寺故基,阅其口碑,则其必有是事,固无可疑耳。

[8] 《求法高僧传》卷上云:“那烂陀寺东四十驿许,循殑伽河而下,至蜜栗他悉伽钵娜寺。去此寺不远,有一故寺,但有砖基,厥号支那寺。相传是室利笈多大王为支那国僧所造。于时有唐僧二十许人,从蜀川样柯道而出,王施此地,以充停息,给大村封而二十四所……准量支那寺至今,可五百余年矣。现今地属东印度。其王每言:若有大唐天子处数僧来者,我为重兴此寺。”案,义净前五百余年,则当在法显以前,此年代恐不确。惟净既亲览此寺故基,阅其口碑,则其必有是事,固无可疑耳。

[9] 《法苑珠林》卷三十八引王玄策《西域志》,云:“罽宾国都城内有寺,名汉寺。昔日汉使向彼,因立浮图,以石构成,高百尺。道俗虔恭,异于殊常。”

[10] 宋范成大《吴船录》卷一引继业《印度行程》,云:“王舍城中有兰若隶汉寺……又北十五里有那烂陀寺……又东北十里至迦湿弥罗汉寺,寺南距汉寺八里许。自汉寺东行十二里……又东七十里……又西北五十里有支那西寺,古汉寺也。西北百里至花氏城,育王故都也。”案,此文颇不明了,惟王舍城中那烂陀寺南十五里有一汉寺,华氏城东南百里有一支那西寺,盖无疑。所谓迦湿弥罗汉寺者,不知是否即王玄策所记。若尔,用地里殊远隔不惬矣。或此地之寺由迦湿弥罗分出,故袭其名耶?若尔,则中印应有三汉寺,并东印及罽宾者为五矣。又案,此诸寺玄奘、义净皆不记,其建设当在奘、净西游后耶?然王玄策年代,固较奘稍晚而较净稍早也。姑存疑以俟续考。

[11] 宋范成大《吴船录》卷一引继业《印度行程》,云:“王舍城中有兰若隶汉寺……又北十五里有那烂陀寺……又东北十里至迦湿弥罗汉寺,寺南距汉寺八里许。自汉寺东行十二里……又东七十里……又西北五十里有支那西寺,古汉寺也。西北百里至花氏城,育王故都也。”案,此文颇不明了,惟王舍城中那烂陀寺南十五里有一汉寺,华氏城东南百里有一支那西寺,盖无疑。所谓迦湿弥罗汉寺者,不知是否即王玄策所记。若尔,用地里殊远隔不惬矣。或此地之寺由迦湿弥罗分出,故袭其名耶?若尔,则中印应有三汉寺,并东印及罽宾者为五矣。又案,此诸寺玄奘、义净皆不记,其建设当在奘、净西游后耶?然王玄策年代,固较奘稍晚而较净稍早也。姑存疑以俟续考。

[12] 此事仅见于范成大之《吴船录》。成大盖录僧继业之游记,继业即三百人中之一人也。《吴船录》卷一云:“继业姓王氏,耀州人。……乾德二年,诏沙门三百人入天竺求舍利及贝叶多书,业预遣中,至开宝九年始归。峨眉牛心寺所藏《涅槃经》一函四十二卷,业于每卷后分记西域行程。虽不甚详,然地里大略可考。世所罕见,录于此……”成大所录全文约九百字,当时极劳费之一举,赖此仅传矣。业所记虽简略,然亦有足补显、奘、净诸记所不及者,亦佛门掌故一珍籍也。

[13] 觉贤悬记五舶将至,坐此几构大狱。事见《梁高僧传》卷二本传。即此可见晋时海舶甚稀少也。

[14] 《求法高僧传·玄照传》记照二次西游欲归路绝,云:“泥波罗道,吐蕃拥塞不通;迦毕试途,多氏捉而难度。”注云:“言多氏者,即大食国也。”案,大食即阿剌伯;迦毕试者,即今阿富汗都城喀布尔也。吐蕃拥塞,当指其时泥波罗设毒事。《传》又言照尝遇匈奴寇,仅存余命。可见彼时中国陆路交通之梗矣。

[15] 《梁高僧传》卷四《朱士行传》云:“士行至于阗得《般若大品》梵本,遣弟子弗如檀赍还洛阳。未发之顷,于阗诸小乘众白王云:‘汉地沙门,欲以婆罗门书,惑乱正典,王若不禁,将乱大法。’士行乃求烧经为证……投经火中,火即为灭……”中国人知有大、小乘之争似自此始。

[16] 梁僧祐《出三藏记集》卷五,有小乘迷学竺法度造《异仪记》一篇,略言:“刘宋元嘉中,有外国商人在南康生儿,后为昙摩耶舍弟子,名竺法度。执学小乘,云无十方佛,唯礼释迦而已。大乘经典,不听诵读。”中国人专效忠小乘以反抗时代思潮者,惟此一人而已。

[17] 慧导、昙乐、僧渊皆东晋刘宋间人。其疑经之事,并见竺法度《异仪记》,及姚秦僧叡之《喻疑篇》(《出三藏记集》卷五引)。

[18] 《本传》云:“受业追随者,常有数百,前后门徒几且一万。”澄门下之盛可以概见。今依《梁高僧传》制澄门传授表如下。

[19] 本传记安卒年,而未著其所得寿数,无从推其生年。惟《梁高僧传》称其年十二出家,三年执勤无怨。数岁后,为师所敬异,遣之游学,至邺,遇佛图澄。安之谒澄,最初亦当十七八岁,故能与澄对语,得其嗟赏。澄入中国,在晋怀帝永嘉四年,下距道安卒时之太元十四年,凡七十九年。若安年十七八岁,而澄初至即往谒者,即安当生于惠帝元康三、四年间,寿盖九十六七矣!《传》中又述:“安年四十五还冀部。”后乃续述石虎死(永和五年)、冉闵乱(永和六年)、慕容俊叛(永和八年)等事;又言“安在樊沔十五载”。惜未列举年号对照,不能据以作道安法师年谱也。

[20] 见《佛教与西域》章注。

[21] 本传云:“安既德为物宗,所制僧尼轨范,佛法宪章,条为三例:一曰行香定座上经讲经之法;二曰常日六时行道、饮食、唱时法;三曰布萨、差使、悔过等法。天下寺舍,则而从之。”安可谓佛教教会最初之立法家也。

[22] 本传云:“自汉魏迄晋,经来稍多,而传经之人,名字弗说,后人追寻,莫测年代。安乃总集名目,表其时人,铨品新旧,撰为《经录》。众经有据,实由其功。”案,安所著《经录》,今已佚,惟僧祐《出三藏记集》全依据之。此如刘歆《七略》,赖班书《艺文志》以传矣。

[23] 安所注经,其目出于《出三藏记集》者如下:《光赞析中解》一卷《光赞抄解》一卷《般若析疑准》一卷《般若析疑略》二卷《般若起尽解》一卷《道行集异注》一卷《了本生死注》一卷《密迹金刚挣心梵天二经甄解》一卷《贤劫八万四千度无极解》一卷《人本欲生经注撮解》一卷(藏中现存者仅此书)《安般守意解》一卷《阴持入注》二卷《大道地经十法句义》廿八卷《义指注》一卷《九十八结解》一卷《三十二相解》一卷本传云:“安穷览经典,钩深致远,其所注《般若》《道行》《密迹》《安般》诸经……凡二十二卷。”上所列者凡十六部十八卷,似尚未尽。又诸书有无后人伪托,尚待考证。要之,注经之业,自安始也。又《出三藏记集》载安所撰诸经序凡十二篇,皆极有价值之文。

[24] 本传云:“初经出已久,而旧译时谬。……安寻比文句,析疑甄解……”《魏书·释老志》云:“道安以前所出经,多有舛驳,乃正其乖谬。……安卒后二十年,而罗什至长安。……安所正经义,与罗什新译,符会如一,初无乖舛。”此亦学界一佳话也。安对于翻译文,力主直译,翻译文体之成一问题自安始。余有《古代翻译文学之研究》一篇,专论此事(见《改造》第三年第十一号)。

[25] 前此经典,以二人对译为常。道安在苻秦时,与赵文业提携,于是所谓“译场组织”者渐可见。例如《增一阿含经》之传译,由文业发起,昙摩难提诵出,竺佛念译传,昙嵩笔受,安与法和考正其文,僧祐、僧茂助校漏失,此实大规模的译业之滥觞也,其由安主持译出之重要经典如下:《中阿含经》《增一阿含经》十四卷本《鞞婆沙论》《阿毗昙心论》《三法度论》《尊婆须密所集论》《僧伽罗刹所集佛行经》。上诸书共二百余卷,《四阿含》得其二,“说一切有部”之重要论本,始输入焉。中国之有计划的翻译事业,此其发端也。

[26] 本传云:“安至邺入中寺遇佛图澄,澄见而嗟叹,与语终日。众见形貌不称,咸共轻怪。澄曰:‘此人远识,非尔俦也。’因事澄为师。澄讲,安每复述。”故知安之学实受自澄也。

[27] 本传云:“安先闻罗什在西国,思共讲析,每劝(苻)坚迎之。”后此坚遣吕光伐龟兹迎罗什,实采安议矣。

[28] 本传云:“安避难,潜于护泽。”又云:“冉闵之乱,安谓其众曰:‘今天灾旱蝗,寇贼纵横,聚则不立,散则不可。’遂复率众入王屋、女林山。”又云:“倾之,复渡河,依陆浑,山栖木食修学。”又云:“南投襄阳,行至新野,谓徒众曰:‘今遭凶年,不依国主,则法难立。乃令法汰诣扬州,法和入蜀,山水可以休闲。’安与弟子慧远等四百余人渡河。”安中年遭难流离情形略如是。晚为苻坚所礼敬,稍安适矣。然实目睹苻氏之亡。诸重要经典,多在围城中宣译。其所作《增一阿含经序》云:“此年有阿城之役,伐鼓近郊,而正专在斯业之中。”(《出三藏记集》卷九引)《僧伽罗刹经序》云:“时慕容作难。”(同上卷十引)可见其不以世难废法事也。

[29] 《本传》云:“安于弥勒前立誓愿生兜率。”此种信仰为净土宗之前驱,当于净土篇详叙论之。

[30] 日本凝然(距今六百四十年前人)《八宗纲要》述三论宗传授渊源,谓:“龙树授提婆,提婆授罗睺罗,罗睺罗授莎车王子,王子授罗什三藏。”此王子即须耶利苏摩也。其根据所出尚待考,但以年代约算,则龙树四传至罗什,固属可信。至教义之一脉相承,则甚显著矣。

[31] 什所译书,《出三藏记集》著录三十二部三百余卷(《高僧传》同);《历代三宝记》著录九十七部四百二十五卷;《开元录》著录七十四部三百八十四卷。《出三藏记集》殆较可信。

[32] 《传》称什年二十受戒后,其母知龟兹将亡,辞往天竺。什留龟兹二年,而盘头达多至。次叙苻坚建元十三年,遣使往龟兹迎什。次叙十八年吕光灭龟兹。什受戒距建元十三凡几年,无从确考。但《传》又云:“吕光见什年齿尚少,乃戏妻以王女。”以是推之,时什年恐未逾三十也。合之在凉十八年,在长安十二年,寿约六十欤。

[33] 本传云:“沙门僧祐……等八百余人咨受什旨。”又据诸经序文所记述,则译《大品》时,集伍百余人;译《法华》时,集二千余人;译《思益》时,亦集二千余人;译《维摩》时,集二千百余人;而《唐高僧传))卷三《波颇传》亦称“什门三千”,虽或稍涉铺张,然其门下之盛,盖可推见。今依《梁高僧传》河考见者制什门传授表,而以其印度学统所自出先焉。

[34] 僧叡著《思益梵天所问经序》云:“恭明前译,颇丽其辞,仍述其旨,是使宏标乖于谬文,至味淡于华艳。”道安著《摩诃钵罗若波罗蜜钞经序》云:“叉罗、支越,斫凿之巧者也。巧则巧矣,惧窍成而混纯终矣。”(《出三藏记集》卷八引)观此可知支谦流之译风。

[35] 所举诸居士之事迹及著述,参看清彭际清《居士传》、梁僧祐《弘明集》、唐道宣《广弘明集》及《晋书》《宋书》《南齐书》《梁书》《南史》各本传。

[36] 远此文见《弘明集》,藏中亦有单本。

[37] 《出三藏记集》中之萨婆多部目录,列有“长安城内齐公寺萨婆多部佛驮跋陀”,即觉贤也。据此,似贤实为“有部”中人物。彼久居罽宾,渊源亦宜接近。然案其问答语及其所传禅法,则固不能纯指为“有部”系统也。要之,“有部”教义与龙树派之空宗的大乘极相远,而与世亲派之有宗的大乘反接近,此不可不知者。

[38] 梁启超原注:佛大先者,萨婆多部目录所称第五十二祖。《达摩多罗禅经》所称第四十九祖也。其人为“有部”大师,而于禅宗极有关系者。觉贤有功于佛教界,实在其传禅法,译经抑余事耳,当于禅宗章别论之。

[39] 梁启超原注:《梁高僧传》卷七《竺道生传》:生著“《佛性当有论》……等,笼罩旧说,妙有渊旨,而守文之徒,多生嫌嫉,与夺之声,纷然竞起。又六卷《泥洹》(即《涅槃》)先至京都,生剖析经理,洞入幽微,乃说一阐提人皆能成佛。于是大本未传,孤明先发,独见忤众。于是旧学以为邪说,讥愤滋甚,遂显大众,摈而遣之……生投迹庐山,……众咸敬服。后《涅槃》大本至南京,果称阐提悉有佛性,与前所说合若符契。”读此可见长安旧侣之若何专制,与夫创立新说之若何忤俗,又可见远公之在庐山,实为当时佛教徒保留一自由之天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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