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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南宫县志 南宫县志卷之十一

作者:匿名 分类:天文地理 更新时间:2024-12-05 07:05:12 来源:本站原创

知县楚孝感胡胤铨重辑

列女传

读孟德𬺟、桓少君、班婕妤、许允妇诸传,不胜三叹息焉。其人巾帼也,抑何其志识高越,不多让于须眉耶?始知妇人女子,山川刚正之气,冈不钟焉,节烈之事不绝书,亦足为邑乘光。作列女传第十一。

御史孟著妻孙氏,洪武间,著以建言赐死,孙年二十五岁,无子,事舅姑孝养备至。有司以其事闻,宣德五年,诏旌表。

白英妻赵氏,年二十余夫亡,贫乏抚孤,终始不渝。宣德五年,赵年八十余,月司以其事闻,诏旌表。

郭夫人,其父枣强人,恭敏公白圭之母也。自为处子,性端重静专,言动功容,为亲戚最。及归于白,值洪武末,南北兵争,民艰于食,夫人恒采草木食以自充,预储甘旨以奉舅姑。即流离之际,舅姑不失甘饱,先意承志,事无违逆。又恒训其子圭曰:人子之孝,莫大于显亲。力学绩文,匪为虚名,必须建功立业,造福苍生,得为良臣,斯可谓孝子矣。圭谨受教。后登进士,居官所在有声,位极人臣,功名垂于竹帛,皆夫人贻孝也。

孟夫人,其父亦枣强人,恭敏公圭之继室,文社公钺之母也。自幼端重异常女。年十八归恭敏,抚前夫人秦子女,逾于巳出。从恭敏为陕西按察副使,乡人有为属县令者,瞰恭敏出按事,以重币来,且曰:巳达乃公矣。夫人曰:乃公素励清操,岂宜有此?必妄也。执闻于宪长,诘之,果然。恭敏转浙江布政使,公廨邻织染局,局夫盗绯绿罗数十叚,色绒数十斤,不得出,掷之墙外。家人拾以告,夫人立命归于。官每以随恭敏宦于外,不得奉侍舅姑,岁时制衣寄归,必躬自缝纫,或嘉味可远致者,未寄不先尝。其笃孝如此。常曰:人家子弟所为不善,其母多为庇护,不闻于父,则子之恶日纵而不可治。故诸子有过,必告,泰敏惩之,不少宽假。其遇诸妇尤有礼法,侍立终日,无敢失容。凡中馈之事,皆使亲执其劳。虽居京师,日躬事蚕绩,曰:诸妇皆出自贵家,吾将使其知成之不易,庶几能俭约也。夫人累受恩命,屡朝慈懿皇太后,皇太后、中宫,俱被赐赉。恭敏常有军功,当荫子,疾革,遗命草书陈情。或有以夫人子言者,夫人曰:锁非吾出,实居长,谁可易者?卒以锧名奏,受锦衣百户。恭敏卒后,诸子家京师十余年,食逾千指,而内外肃然,家用不替,皆夫人力也。夫居将相,子授馆阁,子钺妇为翰林学士李公女,铨妇为胡太保忠安公之孙锦衣指挥豅之女,而诸女又皆适贵族。其女夫为右军都督同知陈瑛、神策卫指挥黄钟、安乡伯张恂孙女,适成国公仲子朱凤。白氏中外姻娅之盛,一时鲜俪,而诸妇女皆不以贵骄佚,亦其素娴于内则也。

关景妻陀氏,有姿容。正德中,流贼入城,逼欲污之,陀骂曰:我大卿之孙妇,汝狗彘敢辱我!遂被害。知县孙承祖立碑于旌善亭。

关震妻张氏,年十八,夫卒,后三月生子。家贫,纺绩给食,毁颜面以自矢,抚子成立,姻党皆呼曰节嫂。正德中,被流贼所获,欲杀之,子贞相与争死,贼俱释之,年七十而终。

程洙妻张氏,年少,洙亡,舅姑欲夺其志,不从,哭不绝。声,水浆不入口者数日,力不胜哀,遂死。邑人怜之。

蔡甫原妻范氏,宋亮妻高氏、孔谟妻谷氏、陈聪妻刘氏,此出真定府志,其事未详,无以立传。生员石廷圭妻任氏。廷圭早逝,任年二十九,家贫,孀居七十余年,冰蘖自励,闺门清肃。教子成学,为诸生。

刘奂妻石氏,廷圭孙女也。年二十四夫亡,子高节方举逾月,石食贫拮据,提携遗胤,孝养继姑。年六十四卒。

高汉妻赵氏,年十八夫亡,生子卿,甫七日。赵孀居,事亲极孝,抚其遗孤,训以勤俭,闺门之内,诸行修谨。年七十三卒。

生员孔贡妻董氏,年二十二,夫亡,截发毁形,誓死不二。家贫,奉姑尽孝,守节五十余年。嘉靖二十九年,事闻,抚、按两院核实扁旌。

曹维时妻孔氏,舅姑继殁,家业日颓。维时遘疾且革,孔躬亲汤药,朝夕焚香叩祷。无何,维时死。孔年二十一,孀居四十余载,艰苦万状,终不易节。

乡贡进士张增妻李氏,年十九夫亡,投井自缢者数四,众觉救免。家遭兖横,誓死不从。复值流贼,白刃在前,终无异志。孀居五十五年,险艰备尝,清贞一致。隆庆二年,本县闻于巡按御史张扁旌。谷朝妻张氏,年二十二夫故,遗一子五岁,抚养成立,守志四十七年。

韩璇妻宋氏,正德六年,璇病故,宋年二十二,矢不再适。一子于嘉靖十二年病故。遗妻梁年二十一,子自任甫周岁。姑妇孀居,纺绩糊口,终始一节,邑人称之。宋年八十卒,梁年五十九卒。自任今为邑庠生。

生员尹礼妻胡氏,正德八年礼故,胡年二十五,恸夫早亡,以死自誓,子女俱无,孀居四十余年,内外始终,未有间言。

李时亨妻秦氏,年二十夫亡,生子方十七日,翁姑欲夺而嫁之,不从。屏居土室,缝纫自给,祁寒暑雨,不出席门。嘉靖中,事闻,两院扁旌其门。时有同族监生李锜妻关氏,三十而寡,八十五岁而终,按院扁旌其门。

生员李桐妻赵氏,三十而寡,年逾五十,知县乔岩扁旌义官。李铨妻刘氏,三十而寡,年六十余卒。一门四节,为乡党所嗟异云。贾铎妻乞氏,年二十二夫亡,纺绩易食,孝奉翁姑,守节五十四年。嘉靖三十一年,事闻,两院扁旌。任纯甫妻白氏,居常尽妇道。纯甫卧病,不能动履者逾年,白视药奉食,久暂一致。纯甫物故时,白年十九,数日不食,哭死复苏,志不欲生。家人严为防护,善加劝谕,意稍止。既葬之后,亲戚有劝之攺醮者,白正色矢言,终无他志。姑舅继逝,复绝。子女茕茕一室,常以二老妪自随,虽大故不出阃阈,至亲鲜有睹其面者。坚贞清白,五十余年。嘉靖四十三年,巡按御史董临县致礼,扁旌其门。

生员尹珍妻安氏,夫亡,遗孤梓,方在孩提,安年二十六,舅姑俱巳先亡,贫窘无依。安绝食数日不死,乘隙自缢,亲党救免,誓不再适,朝夕涕泣,双目丧明,吊者莫不酸楚。既葬夫,资食于母,教子就傅,业成,补邑庠生,领乡荐。嘉靖中,巡按御史盛杨临县赡以米帛,扁旌其门。

生员曲忠妻谢氏,嘉靖元年夫死,谢年二十六,子幼家贫,孀居五十余年,完节凛然。事闻,巡按御史樊扁旌。焦相妻马氏,年二十二,夫亡,家贫,纺绩自给,抚育幼子,誓不他适,守节三十八年。隆庆二年,本县闻于巡按御史张扁旌。张镒妻李氏嘉靖八年镒故,李年二十五,誓不他适,孝事翁姑,勤苦自给,享年七十五岁,孀居五十年。万历元年,知县乔岩扁旌。

生员姚纯妻张氏,年二十四夫亡,有子四岁,矢志守节,不出门户,纺绩自给,教子成学为诸生,孀居三十六年。隆庆二年,本县闻于巡按御史张扁旌。

生员董裾妻郭氏嘉靖十三年裾卒,郭年二十八,孀居四十四年,操作自将,孝事翁姑,两丧克举如礼,训迪子孙,皆为诸生。嘉靖三十三年,长男董思恭故,遗妇刘年二十一,郭率之同守,一门双节,乡党重之。

张鸣鹤妻刘氏嘉靖二十二年鸣鹤故,刘年二十六,饮泣自誓。时前妻子廉并巳子庆庚俱幼,拮据织纺,抚育前子,一如巳出。次子庆以疾故。遗妻吕氏,年十七成婚,期年而寡,菲衣粝食,事姑惟谨,一门双节。知县邢手题扁旌之曰节孝之门。刘教季子庚,中万历丙戍进士,享年九十三卒,吕享年七十八卒。

程登元妻曹氏,农家女也。二十而寡,其姑苏寡居,相依为命。有田数十亩,为叔程庆、程佃所夺。隆庆六年,二叔私受里人张廷芝金,许嫁曹,曹与姑咸莫之知也。一日,二叔姑偕二媒妁过其居,厉色谓曹曰:更衣,更衣,叔巳嫁汝。曹闻,与姑相抱痛哭不解。众共拽之,曹啮姑衣,为众拽,落其二齿,扶而升车。曹披发扑跌,坠车下者数四。车人皆惊,不敢行。二叔姑以索缚曹置车箱中。叔子登第者,策马行车,曹被缚,且哭且扑,至廷芝家,且死矣。众始惊悚。舁归,八日而苏。于时知县乔岩闻之,繋诸谋夺曹志者,悉杖挞重置之罪,赏曹米帛,自为题牓,署其门曰:曹氏夫亡无子,孀居十年,恶叔夺志,誓死不从,其节可矜。本县即当申闻,以俟旌表。

庠生连公三让之妻白氏,进士佳胤公之母也。白年十四归于连,执妇道惟谨。戊寅城陷,三让死之。白闻变,散发毁面,携孤子从兵火中,出万死,以获一生。事少定,求夫遗骸,殡殓皆如礼。辛巳岁大祲,人相食,白备历艰苦,躬率群婢织纺,易米麦,杂糠粃炊之。日泣抚孤,谆谆以立身学古,无忘先志为言。顺治十八年,知县陈公𫄸、庠师高公履泰,修礼至门,同时扁旌,享年七十四卒。有传,入艺文志。

文学杜珍妻周氏,卫辉守周公友程女也。幼端静,娴内则。笄年归于杜,婉嫕有共德,事舅姑曲得其欢心,在娣姒间,居弱处后,逡逡如也。文学公服澄城公庭训,夙夜强学,周复从中佐之,刀尺声与咿唔相间,率丙夜始休。巳而文学公应童子试,未发案,冒寒身殒。时周年甫十七,甘孤子一尚在襁褓间。氏忍死祝曰:是儿有成,庶其鸠吾宗乎!遂一意以养老拊孤为事。孤子鉴稍长,就外傅,日夜程督之,鉴早有成立。年十五,补博士弟子员。无何,鉴复病死。周益自悲曰:未亡人所不即从逝地下者,为此一线甘。天乎何夺之酷也!自是惟朝夕依于姑,承颜顺旨,恂恂若新妇时。晚年常往来诸侄家,抚侄犹子,始终未尝失辞色焉。享年六十卒,尚俟旌表。侄太史氏镇曰:晋人论无鬼,岂其然哉!余伯父文学公之殁也,盖英英有精爽云。文学公既殁,澄城翁友人张君讳经猷,见公至其庭,相劳苦如生平欢,曰:余试幸得隽第七名,但衣冠未易,无以自别于齐民,幸告我翁为制衣巾,焚于某所。言毕,揖让成礼而去。巳而发案,名次果第七也。张君因告澄城翁,为焚衣巾,如其旨云。此岂文学公新亡,气偶未尽游散耶?抑幽明之故,固如是一致耶?独怪守贞纯固如吾伯母,竟不慗一孤,以慰茕独也,其于鬼神福善之说,抑又何也?意者穷不极,节义不见,倘亦鬼神有以成之耶?

贡生贾还素之妻尹氏,侍御道乾之介妇也。年十七而归于贾,克循妇道。戊寅妇女避难,尚有浓妆艳饰者。尹见而大恚曰:乱离之际,妇女倍难于丈夫者,以此身也。身巳为累矣,而更饰为治容,此何为者耶?苟欲自完,舍死何之焉?既而城陷,有儿尚在襁褓,即择女婢中老而愿者付之,乃曰:身为宦家妇,囚首垢面,狼狈如此,纵幸而得生,辱吾家门户多矣。于是奋决一死,携家人妇师同溺于邻傍深井焉。

郑大宗妻张氏,年十七守节,今七十有一岁,子名化雨,亦五十四岁矣。

连得志之妻贾氏,侍御道乾之季女也。性敏慧端洁,勤于女工。年十六归连,姑性严急,凡操作之务,有强以所不堪者,贾皆婉顺承之,惟恐不当姑意。戊寅城破后,未审夫死所,遍城内积骸中求之不得。一日,误传夫死城西濠外,乃晨俊女婢同往。时寒风凛冽,贾不避也。壕中积尸重叠,不可辨识,绕尸号呼,如不欲生。时镇兵驻札关厢,见而异之,曰:此少妇何为者?诘其故,且知为宦室女也,群而前曰:此岂贵门弱质所能胜者!相与排列众尸,令贾认之,卒不可得。乃泣涕扶掖而返,哀感路人,即镇兵无不为之坠泪。自是形神俱悴,痛绝而死。

张贞女,邑人进士张庚女,字巨鹿杨之玉,未嫁,玉亡,竟以身殉。万历三十五年,提督学政、监察御史周题请曰:张氏未遂结缡之欢,蚤订泛舟之誓。毁颜发而寻两髦之耦,甘死如饴,忍喘息而报三年之怀,寸心全赤。两间正气,千古完节。奉旨建坊,立祠东门外。传文俱入艺文志。

生员韩之伟妻邢氏,夫亡,邢年十九,誓以死从。密市毒药,恐不效,试之,鸡犬立毙。又恐其解也,杂菉豆汁饲之,又死。乃自藏衣带中,预嘱为夫圹必容两棺。及葬,遂饮毒。姑以药解之,不听,遂绝。崇祯元年,知县石上其事,奉旨建坊,立祠东门外,题曰贞烈。张可大之妻季氏,崇祯元年,其夫病故,季年仅二十余,遗孤张新国,年甫五岁。彼时舅姑年迈,子在怀抱,用度维艰,季独一身支持,尽力农桑,勤工纺织,以奉舅姑,生养死葬,靡有缺节。孀居四十年,苦守不攺节。崇祯十三年,按院韩给扁旌表。

生员魏应宿母殷氏,戊寅岁,宿父身亡,殷年三十余,宿方六岁,孀居苦守,教养成人。宿列子衿。崇祯十三年间,里称其节义。知县周给扁题表。又按院韩旌表庠生阎应麟女,年十七,嫁与孟门为妇,仅三年,其夫病故,止有孀姑在堂。姑怜氏年幼无出,命氏攺嫁。氏闻言,痛哭三日,毁身裂貌,誓于神前,矢死靡他,甘贫苦守。昼则尽力农桑,夜则工勤纺织,竭力奉姑,典尽妇道。今氏年巳七十矣,孀居五十余年,贞节不攺,诚可风也。

生员牛春捷之妻关氏戊寅岁,氏上二十四城既陷,关被兵所获,恐及于辱,乃绐之曰:有母在后园,冀得一见,当从尔去。及引至后园,奋投井中而死。虽大变之际,投井者甚多。似此宁死不辱,智以全节,与惊怖驱逐而死者大异矣。

生员丁绎父丁方泰配师氏,有叔祖丁际时配孟氏,无子。崇祯十一年,父与叔祖相继而亡,师年二十二,□年十九,相依苦守。值戊寅绎甫十龄,城陷,师与孟摘存孤,与苑难易。师曰:叔姑为其难,我为其易。遂赴火而死。迨事定,求遗骸于灰烬中而葬之。厥后频岁荒凶,孟茹茶尝蘖,终不以贫而使绎废学。绎亦以母道事孟者几四十年。于康熙九年,阖县公举节义,蒙学院给扁,以完节永贞四字,旌表门闾。然师氏赴火,节烈尤不可没也。

生员赵儒麟妻李氏,事舅姑以孝,处妯娌以和。明末麟身死,李方怀孕,矢志柏舟。后生子名振邦,年十六游庠,克尽孝道。至康熙十一年,李守节三十五年,无病而卒。

生员张人伟妻丁氏,奉舅姑至孝。崇祯七年,伟病故,丁年二十二,孀居苦守四十余年,抚孤子名宽,训诲成人,补邑庠生。

生员李辨异母苗氏戊寅氏年三十余,同小姑年甫十三,长女年十六,次女年甫十二,幼女年方三岁,次子年六岁。城陷日,守节不屈,一时六口相率投井死。

生员孙维新之平侯氏,少年守节,奉孀姑数十载,温清不怠。抚孤子方周岁,鞠育游庠。知县周、乔二公两赐题表曰:节孝之门。乡民邓枝秀母周氏,年十五适秀父邓昌胤,昌胤年十七而夭,民怀秀未生,即誓贞守,抚秀成立。苦节四十三年,冰霜不攺其志。

钱芳声妻白氏,孝廉冲寰公女也。芳声病故,遗子一器嚣,白年甫二十三,淑慎端恪,敬事孀姑,抚养二子,朝夕抄读女孝经,及取古烈女以自期待,教二子读书,严加督责,不少懈。辛巳岁遭大歉,甲申遇寇变,贫窭益甚。氏纺绩织𫟃,以供二子读书之资。越三载,二子俱入泮。顺治甲午,白年五十二病危,二子请医诊脉,白凛然矢曰:吾孀居三十年矣,医乃男子也,宁死不可面。二子不敢复请。越数日,病益危,呼二子至榻前,将氏夫生造,嘱曰:尔父早逝,吾终身守此八字耳。尔欲孝母,勿□尔父;尔欲孝父,勿忘尔书。吾岂徙为尔父守百年,亦愿为尔父守百代也。言讫而卒。宗族乡党,咸称节孝双全云。

孝廉齐三畏妻孔氏,年二十八夫亡,即矢苦节,终身不渝。崇祯六年,本县曾公申请曰:孔氏泪尽继血,泣深恩于啼鹃;苫卧却餐,延孤宗于负蚪。姱节可以风世,挚性足以感人。合照例旌表。奉旨建坊。韩永南妻郑氏,夫亡,郑年二十二,遗孤甫二岁,郑纺绩自给,抚子成立。本县刘旌扁曰:保孤全节。韩永庆妻侯氏,庆亡,侯年二十四,遗子秦甫五岁。侯纺绩度日,抚子成立。本县刘旌扁曰:茹苦守节。

韩思近妻王氏,思近病故,王年二十七,纺绩勤苦,守节不渝。本县张旌扁曰:贞心苦节。

庠生钱璧妻李氏,璧病故,遗二子一女,李年二十五。孝事翁姑,抚养幼孤,矢志终身,守节不攺。年八十寿终。按院郝旌扁曰表扬贞节。

荫生韩胤祥妻郑氏,祥亡,遗一子世贞甫三岁。郑年二十二,矢志守节,历久不易,且教子读书,今为郡庠生。康熙八年,阖学公举节妇,本县玉扁,旌曰坚贞如一。

季圣言妻姚氏,夫亡,子女俱无。姚年甫十七,即恸哭欲从死,其姑与母劝止之,姚曰:吾与夫生则同居,死愿同穴,柰何阴我志!及送葬至茔,复大恸坠穴中。其姑挽之归。姚持服守节,毫不攺易。六年四月,以夫忌日拜墓,恸而绝者数四。比抵家,语其姑曰:妇巳服毒,意不欲生。殓服巳傋,为我着之,速见吾夫于地。其姑发箧取视,果先具矣。装服甫毕,气遂绝。康熙六年,知县王扁旌曰:烈节可风。庠生韩万言妻李氏,万言亡,止遗一女,时李年二十五,苦节孀居,矢志不攺。抚养幼女长成,适庠生周潢。李年五十八,于康熙二年以疾终。

韩符妻刘氏,符病故,遗一子曰让,刘年二十七,纺绩自勤,教子读书。子今为庠生,刘今年七十九矣。

邑人邢镳之妻李氏,镳于顺治十五年暴病故,时李在母家,闻讣奔归,及至门,号哭气绝,夜尽始苏。向后每哭即绝,誓与同穴。于康熙元年病危,母兄劝之服药,皆不从,寻卒,年甫十九。邑人进士连君为传,以表其节。有传,入艺文志。

文自洪妻倪氏崇祯十三年,自洪病故,遗一子一女。倪时年二十九,屡遭兵荒,采薪汲水艰苦。傋尝守节不攺。

刘氏故民马大妻,万历四十三年,奉旨建坊旌表。白氏故民李三省妻,奉旨建坊旌表贞节事实年分未详。武氏邓若金妻,万历四十三年奉旨建坊。事实未详。

秦氏故中书舍人李培基妻。夫亡守节,立后延宗。顺治十八年,井陉道副使法公扁旌曰柏舟矢志。生员张㮒妻焦氏,戊寅城陷,㮒与工男生员炤如俱守城遇害。兵火之余,家赀荡然。焦抚幼子燿如,勤俭自给。值县修砖城,氏鬻田折屋以急公,乡里贤之。了燿如今为庠生。康熙七年,知县王采舆论,扁旌曰:匪石盟心。石承教。长子岭前妻亡,遗子幼,继娶马氏,举一子岁余。万历四十年,一个瘟疫盛行,岭病故。马年三十,孝事姑舅,抚养二子,孙曾蕃衍,亨年八十而卒。次子石昆,后岭八日亦故,有子方五月。妻张氏,年甫十八,善事姑舅,抚子成立,年巳八十岁,饮食纺绩,不减中年。孙曾众多,一门二节妇,延年昌后,人以为节孝之报云。

宋德隆妻孔氏,孝廉一韩之母也。孔生而婉淑,迨归于宋,执妇道甚恪。无何,德隆早世,孔年仅二十二,舅姑在堂,一子呱呱,即孝廉君也。孔悲绝而苏,念从逝者死,则孰与养生者?因强起饮食,侍奉两尊人,曲意承欢。两尊人曰:吾亡子而得妇,是有子矣。勖子读书,晨则鸡鸣蹴起,夜则篝灯而绩,以伴咿唔,初不以姑息爱也。戊寅,妇翁身死,孔携孤子,当兵燹抢攘之余,竭力襄事,无违礼。一。里人咸谓孔以妇而兼夫,以母而兼你云。壬午,子举孝廉,孔自谓未亡人,可借以报泉下。巳而孝廉累上春官不第,赍志以殁。孔巳年耄,不胜悲恸,数月亦卒,得年六十三。贾还素论曰:以余观宋太君,盖女而有士行者耶。当夫捐馆时,不难慷慨殉志,顾子舍无人,使舅若女郁郁以殁,则长逝者魂魄私恨无穷,是以宁忍死,无宁为匹妇谅也。迨至孝子一韩成名,人咸谓服其劳者享其报矣。乃穆伯之泣,终以文伯,抑又何也?倘所谓德有余于其福者耶?夫不知其母,视其子,孝廉君,固谦谦德让君子也。生员胡宗明妻韩氏,年三十而寡,抚三岁孤世泰。万历四十八年,知县张扁旌,给米二石,布四疋以赡之。年八十三卒。

生员白于中妻魏氏,嫁三年,夫亡,魏年仅十八,上事孀姑,下抚庶子,清操始终如一。天启、崇祯间,屡经公呈举节,叠蒙按院旌表。有看语云:魏氏柏舟矢志,有烈丈夫之风;靡他盟心,有毅男子之概。半世孤灯,陪素影,秋水同清;一窗明月照冰壶,皓魄比洁。抑焉尽孝府矣。存孤云云。李氏王三聘母,终身守节,知县李旌扁曰柏舟芳躅。安氏,山西高平令白芹妻。崇祯十一年城破,投井死。韩曰谅之妻李氏,名家女也。幼配谅,执妇道甚谨。戊寅城陷,李被繋,氏愤激呼曰:我本宦门妇,逢时不辰,惟求速死耳。触怒,以刀穿其口死。子之珍甫七岁,涕泣愿代母死。营中义而释之,今为郡庠生。

杨氏,生员邓胤彩之母也。彩父久病床褥,杨侍汤药,涤臭秽,不辞辛苦。及病故,所遗子女皆不及数岁。杨一身勤作,苦守三十余年,经营婚嫁,教子读书。胤彩游庠,今杨年巳七十三矣。康熙十一年,阖邑公举贞节,知县胡扁旌曰瑶池冰雪。

生员白若莺妻杜氏,年三十四,遇夫,与长男同时死。遗幼子三,幼女一,拮据抚育,备历艰辛,迄今四十年,渐次成立。年巳七十,犹躬勤纺绩,严饰诸子,不堕家声。

南邑当戊寅岁,女子死者,其姓氏可稽,如庠生孟孕仲妻贾氏,庠生贡还初妻张氏,庠生贾还默妻张氏,庠生贾还质妻韩氏,贾齐妻李氏,贾治妻孟氏,庠生孟醇妻李氏,苗心田妻李氏,贡生张振之妻孟氏,庠生李顺和妻苗氏,赵齐妻苗氏,庠生杜铣妻韩氏,庠生马骐妻杜氏,举人白若䳲妻连氏。之数女者,或蹈白刃,或冒锋镝,或交颈而缢于室,或联袂而投于井,不忍其湮没弗传也,故附于末。

邢侗曰:郭夫人拮据力孝,善相其夫,教子数语,世称名言。白孟鼎盛,不受私餽,顾率子妇折节,务为勤俭,贵而不骄,可以论家法矣。古称仁明,又何加焉。乃田野妇人,老死壶内,不习为名高,百一之中,能自爱其节,何知?表录即见表录,未亡人何所艳慕之也?彼丈夫有事四方,善施而仁义归,下流而众恶集,然犹利则肺腑,害则冰炭,呜呼,是何以须眉哉!

胡胤铨曰:孟子云: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顺近于柔,柔则刚正之气,似难得矣。今观诸列女,有识见过人者,有志节不磨者,有勇决不可夺者,以顺为刚,以正为□,□可以巾帼而少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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