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PT小说程序 > 天文地理 > 万历太原府志 > 太原府志卷之十九

万历太原府志 太原府志卷之十九

作者:张慎言 分类:天文地理 更新时间:2025-01-09 10:26:13 来源:本站原创

武备

山西固用武国,三关其边,而太原其腹也。腹劲则边强,腹孱则边弱。乃今无论省戌,即边守果足恃乎?曩者獯猃陆梁,阑至内郡,哮㘎撄挚,如履无人。凡我荷戈之士,莫不魄慴神𤟧,延颈贻衄,其有愤咤而发一矢者,何人哉!厥后夷王舐犊而怀恩,阏氏慕华而内款,迄今四十余年,輣息朔野,不致驱马南牧,边民乐业,共讴太平,上下归功市款,以为长策。然狼心叵测,香火易寒,一旦虏媪物故,其中或黠如元昊,不饵我缯,边境尚得高枕而卧耶?先火徙薪,未雨澈桑,不当沓沓于纸上之空言矣。

山西都指挥使司、在府治西南。洪武三年建。都指挥使一员,都指挥同知一员,都指挥佥事一员。经历司、经历一员。断事司、断事一员。司狱司、司狱一员。辖卫、八。所、四十。旗军,额数,见后。参将营、在都司治东。年建,参将一员,指挥同知一员。左哨、千户一员,把总三员。右哨、千户一员,把总三员。标下营、游击一员,把总二员,旗鼓千户一员。旗军。

太原左卫、在都司治东。洪武三年建。指挥使四员,指挥同知二员,指挥佥事三员。经历司、经历一员。镇抚司、镇抚一员。左、右、中、前、后、五所继设中左、中右二所,各正副千百户。旗军,一万三百三十八名。

太原右卫、在都司治东。洪武三年建。指挥使三员,指挥同知六员,指挥佥事七员。经历司、经历一员。镇抚司、镇抚一员。左、右、中、前、后五所,各正副千百户。旗军,七千七十名。

太原前卫、在都司治东。洪武三年建。指挥使二员,指挥同知二员,指挥佥事四员。经历司、经历一员。镇抚司、镇抚一员。左、右、中、前、后五所,各正副千百户。旗军,七千二百二十七名。

镇西卫、在岢岚州,洪武七年建。指挥使五员,指挥同知二员,指挥佥事四员。经历司、经历一员。镇抚司、镇抚一员。左、右、中、前、后五所,各正副千百户。旗军,七千五百九十五名。振武卫、在代州,洪武六年建。指挥使二员,指挥同知三员,指挥佥事十三员。经历司、经历一员。镇抚司、镇抚一员。左、中、前、后、中左、中后六所,各正副千百户。旗军,八千六百一十三名。

门守御千户所、在代州西北三十五里,洪武七年建,各正副千百户。旗军,一千三百五十三名。

保德州守御千户所、在州治东南。宣德八年建,各正副千百户。旗军,三千四百四十八名。

宁武守御千户所、在宁武关。弘治十一年建,置正副千百户。旗军,八百二十七名。

偏头守御千户所、在偏头关。成化十一年建,置正副千百户。旗军,三千九百五十六名。

八角守御千户所、在偏头关东南九十里。嘉靖三年建,置正副千百。旗军,二千六百六名。

老营守御千户所、在偏头关东北九十里。嘉靖十五年建,置正副千百。旗军,五百八十七名。

平定州守御千户所、在州偶。洪武二年建,隶山西都司。永乐十七年改隶后军都督府,置指挥佥事一员,正副千百户。旗军,二千三百五十一名。

三关操守民壮,共一万六千七百三十余名,每岁分为四班赴关。该班者,户部月旦行粮四十五升,每粮折银六钱三分。借班防守者,兵备道于客兵粮内日支行粮一升五合,折银二分。太原府属各班、共计五千三百三十七名。阳曲县、六百四十四名。太原县、三百二十一名。榆次县、五百六十三名。徐沟县、一百十四名。文水县、二百八十九名。祁县、二百六名。清源县、一百四十三名。交城县、二百一十四名。静乐县、二百二一十五名。盂县、一百七名。太谷县、二百二十八名。忻州、三百二十三名。定襄县、一百一十二名。代州、四百二十名。崞县、三百九名。五台县、一百一十三名。繁峙县、二百二十八名。岢岚州、一百六十四名。岚县、一百五十二名。兴县、一百六十五名。平定州、一百四十六名。乐平县、五十六名。保德州、一百四名。

国朝于会城置都指挥使,领太原诸卫,卫各五所,惟太原左卫增中左、中右,振武增中后及鴈门守御所。卫所之官,各有定员,分督于兵宪。其参将、游击、守备、胁守都指挥,则随地量设以司攻守,而沿边居多。又物置总兵,以专握兵事焉。卫所之军,各有总旗,有小旗,有操军操有演武塲。而沿边原伍之外,又有常备,有番上,有召募,有改拨,有修守民兵。然民兵暂调赴边,恊同修守,半留本地护守城池,簇时教阅,各州县巡捕官领之相维,俱不紊焉。

鴈门关,古勾注西陉之地。重峦叠𪩘,霞举云飞。两山对峙,其形如门。而蜚鴈出于其间故名,国初为代县,寻改州,以地密迩云朔,接壤沙漠,开置振武卫,辖六千户所,乃即代北四十里置鴈门关。关外大石墙三道,小石墙二十五道。北为广武站,隘口十八,东为水峪,为胡峪,为马兰,为茹越,为小石,为大石,为北楼,为太安,为团城,为平刑,西为太和,一名白草沟,为水芹,为吊桥,为庙岭,一名夹王柳树,为石匣,一名雕窝梁,为阳武峪,为玄冈。为芦板口,各有堡。正德十一年,都御史李钺增筑土堡十有一座,二于北口,在关东者七,在关西者四。又于通贼要路,咸斩崖挑堑,间石墙。然广武当朔州、马邑大川之冲,通忻、代、崞、峙诸郡县之路。虏从大同左右卫而入,势当首犯。东越广武,则北楼、平刑皆为虏冲;西越白草沟,则夹柳树、雕窝莫非要害。鴈门警备,于是为急焉。

周弘礿曰:风吹白鴈,督帅移车;日落黄羊,夷王牧马。明火烟于百里,则上将伐谋;整戎索于三关,则偏师决胜。然橐囊未实,虽众何所用之?惟器械不精,是以□□敌也。夫往重屯田盐法,聊省飞挽之□,而近乃市马绥夷,姑钓羌胡之宝。顾战不可黩,亦不可忘;盟不可寒,亦不可恃。阴戒针芒之泄,阳含蠕动之仁,母挑衅而𫕥威,母弛防而梯𬀥。则所谓兵家贵于未战,故足术也。夫苟虏巳入,而后救之生,譬之犹排帘障风,而探沙拥河尔,必不几矣。

宁武关、古楼烦地,据两关之中,旧为宁武屯。自正统巳巳后,虏数侵轶,都御史李侃奏宜置关屯戍,于是因旧名立关,以宁化所隶焉。堡凡十二,东为大河,为阳房,为朔宁;北为神池,为大水口,为利民;西北为黄花岭,为土棚,为义井;西为宁文,为二马营;西北为西镇。而宁文又寔与宁武相为掎角,以扼西山之险。嘉靖十三年,都御史任洛自鴈窝至达达墩,筑边八里二百二十步,砌改石。自阳房口而西,尚缺藩篱。夫阳房西陉之为朔州大川之冲,通忻、代、岚、石诸路,平行夷漫,虏虽拥十数万骑,皆可成列以进。往年虏寇内地,率由于斯。十八正年,都御史陈讲以旧边不可恃,乃寻王野、梁盛废迹修复之。东起阳房,经温岭、大小水口、神池、荞麦川至八角堡,悉筑长城,凡百八十里,且筑且𣃁,土石相丰,半外为壕堑。二十三年,都御史曾铣谓边墙高厚,弗称鴈门,乃复增筑之。盖三关中路之备,于是称壮焉。

偏头关、古武州地,东连了角山,西连黄河,与套虏仅隔一水。其地东仰西伏,故名。宋南渡后,遂属金。元为,国朝因之。堡凡十有八。关以东为马站,为八柳树,为老营;东北为小营,为水泉;北为寺堰,为滑石涧;西为华林,为楼子营,为罗圈,为杨免,为唐会,为五花营,为得马,为灰沟;东为永兴,东南为八角,为长林。大边在关北百二十里,起大同之崖头,至黄河七十里,无墙而有藩篱。成化三年,总兵王玺复于关北六十里起老营丫角墩,至老牛湾,筑墙二百四十里,号为二边。而三墙则在关东北三十里,起石庙儿至石梯墩,凡七十里,为总兵李瑾所筑四墙在本关二渔里,起鹰窝山至教塲一百二十里,为兵备张也凤羾所筑,后复以时增修,比之二关,尤为慎固。盖山西惟偏关亦称边外,与宣、大峙。宣大以蔽京师,偏关以蔽全晋,全非晋安,则京师安矣。彼鴈门、宁武虽槩称三关,而其缓急则与此偏头异。论者谓偏头倚大同为蔽,足为太原之障。然虏自西北马邑而入,则大同之援兵不能及。况遇河冻,虏犯岚、静,多由偏关出没。国初建将屯兵,首先偏头,盖以此也。若老营堡东接平虏,去大同边不远,寇警时至,使得骁将劲卒,且屯且守,则丫角墩而南,阳房口而东西,乌用为纷纷也?往岁老营将卒鏖战于荆家庄,斩首于三马营,有自虏回者,问虚实,□曰老营、黑油帽子云治者扰之刍茭,而鼓超距跃矢之勇,边障其倍气乎!按地里,起宣府东路之四海治,迤逦而西,历北、中二路,抵西路之西阳河,为大同界。大同东路之东阳河,迤逦而西,历北、中二路,抵西路之丫角山,为山西界。山西之老营堡,迤逦而西,历水泉、偏头抵德州,为黄河界而止,计一千九百二十里有奇,皆逼临虏巢,险在外者,所谓极边也。山西老营堡转南而东,历宁武、鴈门、北楼至平刑关尽境,又转南而东,为保定之界。历龙泉、倒马、紫荆之吴王口、插箭岭、浮图峪至沿河口,又东北为顺天之界。历高崖、白羊抵居庸关而止,共二千五百里有奇,皆峻山层冈,险在内者,所谓次边也。我国家奠鼎燕京,外边西连延绥,东距蓟州,势相掎角。至于为京师屏蔽,则宣、大为特重,非他镇可比。合言之,则大同川原平衍,又最称难守,次宣府,次山西之偏、老。分言之,则大同之最难守者,北路也。次中路,次西路、东路。而山西偏关以西百五十里,恃河为险,无待防。偏关以东之百有四里,则略与大同之西路同焉。夫大同为山西藩篱,本相联属。曩因虏越大同入山西,当时地方诸臣误以大同为难与共事也,乃独筑宁、鴈以东至平刑边墙八百里于腹里,掣回大同备御之兵以守诸关,巳非国初经略之本意。继因守兵不敷,添设太原等处参游兵马七营,召募客兵,佥派民壮,分布摆守,公私转输,内地骚动。所谓财匮于兵众,力分于备多者,正谓此耳。近年兵部侍郎翁万达与巡抚杨守谦会义,以扼其要害,则人聚而力全。二镇边墙接连仅七百余里,则地近而费省。欲罢宁、鴈之戍兵,以并守大同,大同有备,则山西可保无事。将来客兵可以渐掣,供亿可以渐省。所议似为得之。但内外二边,皆所以扞蔽燕、晋,保障□参。外边苟得骁将,防守维严,虏固不能窥矣。万一失防,胡马深入内地,忽切睹崇墉横阻,军容盛。既虑守戍之冲其前,又虑游骑之尾其后,凶威少挫,寔由于斯。若口因并力于其外,而□疏略于其内,未免弃重徧险而启戎心。昔人谓全晋之安危视三关,而幽辅以西,大河以北,安危视全晋,则三关之守固不得不严以密。况保德逼近黄河,多系套虏渡口,苟控弦引弓之胡,望月捣虚深入,流毒何可胜道?故三关立镇,与大同略等。自是忻、代、沁、辽之间高枕,而恒岳、大河之内不震不悚,此宁、鴈之戍兵所以难遽罢也。盖详于外防,固所以捍内,而量为内备,亦所以资外。惟内外共贞,不分彼此,而并力防守,不劳大费,所备者寡,所守者要,则于民政边防所谓两便之矣。

关隘天门关、在阳曲县西北六十里,路通旧岚管州。宋设戍兵,金置酒官,今废。其东北崖,隋炀帝为王时所开,名杨广道。石岭关、在阳曲县东北。百里,忻。州南四十里,乃并、代、云、朔要冲之路。万历二十五年,巡抚魏公甎包。马陵关、在太谷县东南七十里,榆社县西北九十里,相传为庞涓自刎处。又五代梁伐太原,剌史张归厚自马陵关入,即此。隆州谷关、在祁县东南九十里,南通沁州,北通徐沟县。两壁背山,道傍有水,名胡甲水。国朝洪武三年,置巡检司,今裁。伏马关、一名白马关,在盂县东北七十里。又东北四十里有榆枣关,滹陀河所经,路通真定府平山县界。鹿径岭隘、在静乐县西六十里,路通岢岚州界,旧置巡检司,今革。两岭关、在静乐县东六十五里,南通阳曲县。国初调太原左卫官军守。洪武八年,改置故镇巡检司,缭以土城,周围三百五十步,高一丈一尺。楼烦镇、在静乐县南七十里,东临汾水,西抵周洪山,通交城县。本宋、金县治,元改置巡检司,国朝因之。洪武二年建。娑婆岭隘、在静乐东八十里。国朝调太原左卫官丘守。洪武七年置巡检司。土城如两岭。其西五十里有马家会隘口,东北十里有石神岭隘口,通忻州界;西北三里有桥门岭隘口,其东南十余里有杨寨沟隘口,南遁十里有悬钟岭隘口,通忻州牛尾寨。杨家寨、在河曲县西北七十里,旧调镇西卫官军守,今革。得马水关、在保德州东北一百里。洪武九年,置巡检司,缭以土城,周围一里,高一丈二尺。天涧堡隘、在岢岚州北五里。两山之间,北通大同,南通本州。三井镇、在岢岚州东北四十里三井村,国初置巡检司,今革。二郎关、在岢岚北二十五里。元大德十一年,置巡检司,缭以土城,周围一里许,高丈。国朝因之。洪武十八年重。建天村寨、在岚县北二十五里,城周围二里,高一丈五尺。洪武九年,调镇西卫官兵守,今罢之。乏马岭寨、在岚县北六十里,城周围三里,高一丈五尺。洪武九年,镇西卫调官兵守,今罢。孟家峪、在兴县西南五十里黄河崖,路通陜西神木县。洪武三年置巡检司。近有穆家峪,旧置巡检司,寻革。界河口、在兴县东六十里,路通岢岚州。洪武三年置巡检司。苇泽关、在平定州东北八十三里。隋于此置县,亦名苇泽。今废。赤塘关在忻州西南五十里,昔田父刘赤塘隐此,故名。寨西隘口、乃云内镇也,一名云内堡,在忻州西北五十里。洪武年间,置巡检司。沙沟寨、在忻州西北七十里,洪武年间,置巡检司。牛尾庄寨、在忻州西南九十里白马山西南,路通静乐县界。洪武七年,置巡检司。石佛谷、有二:一在崞县西三十里,北接朔州界,元末用石垒寨,国朝因之。南通庙岭,其西北有郎岭关,洪武七年,千户王原筑。一在五台县东南五十里,百兰都。大峪口、在五台县东北五十里福胜都,路通直隶真定府阜平县,西通崞县。永乐八年置巡检司。高洪口、在五台县东南七十里,南连石佛口,北接大峪口,路通阜平县关口山。洪武九年置巡检司。饭仙口、在五台县东北。百二十里,永乐九年置巡检司。其西二十里有狐野口,又西北二十里有赵胜口。

土堡、相度地宜,依山据险而为之。各堡积矢石,备器械,官有廨宇,士有营舍,而仓廒草塲咸备焉。语曰:百人之堡,千人不能攻。其势便也。大同三关诸营堡图说,固巳系而载之矣。然边方乡落,民堡尢多,有一乡数堡,一堡数家者。又素无弓弩火器,虏入守,空陴坐视,恒有陷失,杀戮甚众。前督府翁万达令并民堡孤悬寡弱者废之,编其民于附近大堡,恊力拒守。每堡择才力者为堡长,次者为队长。堡长得以制队长,队长得以制伍众。每五十一名为一队,每队奇正各半,队长二人,一统其正,一统其奇。居常则人守一陴,奇正相间,一方有急,则三方应援,奇者赴之,正者摄守。又多造火铳、飞砲、佛朗机之类,分给堡寨。初,虏之攻堡也,声其诸处,而掩其一隅,诱之策应,而乘其不备。乡民无远近,往往扰乱,以堕其计。今奇正相间,一调一守,规画密矣。乃若腹里,故无土堡,自庚子、辛丑,虏势鸱张,残贼内地,于是各修堡以备之,而因地团聚,为制不一云。

堑窖、多凿于近垣,以阻侵轶。凿地横垣曰堑,间凿间否,形如品字,有隆有伏,互相倚伏曰窖。盖城堡所以能御患者,以有堑窖为恃也。嘉靖二十一年,总督翟鹏用参政胡松议,自镇边堡而东,至阳和、后口,镇河堡而西,至老营堡,凿为长堑。初,诸堡及烟墩亦各挑二挖沟堑,以遏虏寇,或穴地为品窖。然议者谓中国设险有三垣、堑、窖。垣最可恃,窖次之,堑又次之。盖垣者,因高远眺,敌无所逃乘,险拒巳易为力。堑则沿守者无所依蔽,眺望者遮不获远施。尝计一虏挟一束刍,则万虏顷刻之际,可平数丈也。若窖有隆伏,平之反难。夫自迩年以来,多事虏骑驰突,中国困于格斗,疲于奔命,于是守境之议,兴设之法密矣。斩堑窖之设,因秦人堑山湮谷之意,惟先练其士卒,固其藩垣,则堑窖特守国之不可废者耳。

烽墩,多设于边境,以时侦望。盖山西濒虏,屯牧连野,隄守失严,变将随至。必相地形高耸足以远眺者,筑立墩台,设军戍守。一旦有警,昼则鸣砲,夜则举火,庶警报易以飞传,兵马便于召集。旧志载大同三路烟墩共二百三十五座,蔚州并属县接边腹里烟墩七座,偏头关三路烟墩共八十九座。后总督余子俊言:御边莫先设备,设备在于添墩。议每城二里,须墩一座,以十人守之。墩设二悬楼,以施砲石。非但眺望得真砲石,亦可以四击。盖砲石所及,不下里余。今以两墩共击一空,无不至之理。但两墩相去其间一里,砲石虽及,岂能一一命中。一墩戍守不过十人,徂击虽雄,岂能使之必奔?然边塞父老至今归功肃敏,以为一劳永逸。虏数十年不轻南下,势之所值异耳。要之速于传报,以知敌情虚实、虏众多寡。则烽侯之设,固不可巳也。顾人心玩愒,了望欠严,传报或迟,遂至失事。使总戎者修葺坍塌,俾其完固,稽查督守,预为戒严,则为守边防虞之助,亦岂其微哉!

按:东路,东自平刑石窑庵尽境起,西至宁武界神树梁止,接火墩台一百八十六座,空心甎楼二十二座。中路,东至东路广武界神树梁起,西至西路老营界地椒峁南堰止,边墩迁一百一十七座。空心甎楼二座。西路,东自中路界地椒峁迤南堰起,西南至河保界石梯隘口止,沿边并接火墩台四百七座,甎墩楼骀三十一座。

或曰:烽火一日千里,烽火有则。或举烟,或举砲,量寇多寡远近而为之数。烽火不乱,则缓急可备。今日沿边墩台,犹可按籍而稽。承平久,至于腹里墩台,尽皆废坠,傥一旦有警不知,狼烟将安举耶?随时修葺,是在留心,国计者。

虏情、尝闻边人之谈虏情者曰:百骑不越城,千骑不越路,万骑不避镇。言虏骑愈多,则所入愈深也。又曰:镇守战原野撼,分守战山谷断,守备战溪岸判。言所统既寡,则相机其宜也。然虏情先后巨细不同,而应变规画亦随以异。夫自鱼台失利,虏人肆欺,重以云中之变叛人为之乡导,虏遂侈志谓可凭陵。然小举不过本路,大举亦不过宣、大两镇而巳。自十九年虏自弘赐入,于是有太原之谋。盖以边徼重兵,生养不富,纵有所获,未足致饱。以致直逼朔、应,南入阳武,肆毒于忻,代,岢、石之间。然掠太原必深入,深入必资禾而皮褐,不便暑湿,驰突苦于泥淖,一过邀击,则全军危矣。故复有畿甸之想。夫自萌畿甸之想也,于是有紫荆之叩。盖以太原路隔大同,纵使获至,亦必难返。以故直入广昌,南犯诸隘,拯锋于浮屠、插箭岭之间。然抵广昌必由蔚州,由蔚州必道南山,非二日不能越广灵,非五日不能出灵丘,未获叩关,而马力疲矣,故复有阳和之役。此虏情之三变也。方其有太原之谋也,而我日备宣府;及其有畿甸之想也,而我日备朔、应。则凡数年之经营劳悴者,咸与虏左矣。夫不挈轻重,较远迩以为备,但见虏近之地,即从而为之防,是何异于刻舟求剑哉!兵法曰:攻其所不守,守其所不攻。此在善制敌者审之而已巳。

虏候、尝询之境外,谓虏于明水湾、柳川铺、火炮中、大黑山、松树山驻帐,则必犯偏头。羊园子、石佛堂、桃花寨驻帐,则必犯岢岚。帽山、大黄口、鸽子堂、野马川、下水、海沙、站口、牛角山驻帐,则必犯大同。察罕恼都山、奇黄山驻帐,则必犯宣府。边人亦每以已是为候云。又塞外剪子关、青梁寺,实虏骑屯聚之处,驻此未有不犯阳和者。往岁沿边所用觇逻之人,以夜为日,视险之夷,或远探贼营,或探入贼垒,虏人畏之而不敢近,边人恃之而得以先知。近时所用,徒有虚名,贼将至而不知,虏巳出而方觉,缓急何所恃也?宜遴选哨探之人,厚其酬赏,使密于探伺虏之动二静既可以先知,我之战守亦可以预计。何路进为贼所必入,当据险以遏之;何路为贼所必归,当按甲以邀之。昼则而张疑以分其势,夜而二衔枚以劫其营,则御敌者坐制之策,先人有夺人之功矣。

秋防,国家御虏,四时不彻备,而独曰防秋者,备虏之道,谨烽明燧,坚壁清野而巳。至秋则农人收获,壁不可坚,禾稼栖亩,野不可清。虏或因粮于我,得遂深入,而秋高马肥,又但凭强以逞。故防秋之兵,远地调集,主客相参,步兵受埤,马军列营,视四时独加严焉。然兵以防秋,秋尽则彻,此自常规。若自夏徂冬,聚而不散,则客兵承调,去家一二千里,朔风凄肌,馈饷不给,鹑衣野处,龟腹徒延,此亦情势之所宜恤也。至于本路土兵,仍旧戍守,而夏有修墙之役,冬则偏头防河,皆所不废。谚曰:冬不可以废葛,夏不可以废裘。盖言豫也。若一报掣兵,诸防悉解,事起仓卒,束手无措,又岂备豫之道哉?

秋高马肥,胡儿所喜,故古重秋防。三关旧守备三,游击将军一,总兵官一,兵备使一,总兵辖游守,各占信地,而兵备理粮饷,督抚驻太原,居中节制,不自涉边境。嘉靖庚子后,虏频岁入犯郊垌,都御史则自六月抄统标下军三千人至代州防之,仍檄守巡等六七道,画地而分其防。无何,以诸道尽北,则太原虚,乃设宁武兵备使,改偏宁道为岢岚道,驻偏关。与鴈平道遂成鼎足,各守信地。其都御至十月还太原,岁以为常焉计。曩岁边卒偷玩,关塞不严,盘诘鲜实禁,边网多漏,精兵良铁皆为虏有,汉人逋逃为之耳目,虏入道里必知,至有杀掠时呼人姓名者。嘉靖二十四年,督府翁万达下令诘边,且督诸将分遣间谍,往来塞外,多方巡徼,于是境上始严,虏莫窥我虚实。及二十七年春正旦,督察少怠,虏伺便烧暗门入,驱羊马数百去。夫一旦稍弛,虏且逞志如此,则夫逻徼传箭之法,墩卒偃旗之令,间谍密越之警,俱当申严而慎固之也巳。

招降、往时归正人至境上,墩军以为奇货,往往执杀,伪为首功。遂有南望号泣,不敢近塞,及乘间窃入被执,祗为虏谍者。夫被虏之人,本我赤子,一陷遐荒,永隔天日,万死为谋,窃命南窜,此其残喘惊魂,可为哀怜者也。登我垣塞,如睹所生而凶悖,墩卒杀之规利。贪淫将校假以邀功,甚者败绩而惧获罪。又有寻功抓级之事,邀杀被虏,冀赎前愆。如此则被虏者骈而从贼,尚可得生,还从我军,顾不脱死,孤穷困厄,莫可控诉。先总督尝颁招降赏格,于是一年得降口数千百。边人曰:是不惟全生命,而革伪级,惜官禄,亦钜万矣。

用间、胡世宁曰:今之备边,莫先用间。窃计各边军士不下数十万,虏骑控弦不过数万。然彼常寇我有余,我尝御彼不足者,盖由彼能用间而我不能耳。故彼常虏掠,因粮于我也,而我则困于远输;彼常入屯我重地也,而我则散地难战。如彼欲专攻大同也,而佯为侈攻宣府之形;彼惟分遣数骑也,而诳为将发大众之语,使我被虏之人闻之见之,阴纵归报,我且疑且信,而各边屯戍愈分愈寡,愈久愈疲,彼则专攻我一处,而力常有余。此能用间之利也。往年长夏屯我大同,彼犯兵家之忌矣。使我有间,知彼虚实,谙彼道途,设奇制胜,出其不意,彼将进无所获,退无所归,乃坐失机会,非不能用间之弊哉。今彼有虏,掠探听入境之人为我所获者,我惟不逞小忿,免其诛戮,不惜厚赏,悦其心志,因而用之。则彼中酋长有心慕中国者,我得以知而招怀之。有自相猜忌者,我得以知而携贰之;有阴为间谍者,我又得以知而诳惑之。由是五间可以次第毕用。而我师所出,动中机,会矣。

款贡、北虏之在我朝,其始也,款贡于成祖之三驾,其继也,款塞于成化、弘治之间。今上之十一年、二十年、二十六年,俺答又凡三款矣,是固夷狄慕化之心。若通贡之后,上之人视为巳安,而督励之政稍弛,下之人习为无事,而奋勇之气或怠,则乘隙而窃发,其祸不可长也。此所以威弃之命屡下,而诏申严守备,可谓得自治之策矣。然说者谓始而拒之,终而许之,欲使日有冀望不至,甘心为恶,则威惠并著。彼阳和之三战不前,两镇之边工几就俺答,屡使求贡,自誓不扰,于是宣布天子之威德,容其向化,且及边警少息,我之治备更获详密矣。或曰:贡使往返畿辅,窥我险易,不知此易防也。馆其人于大同,进其方物于京师,不亦可乎?

岁造军器、三关每年造完各项军器内各将件解赴都司呈样,置循环薄二三扇,按季倒换查考。巡按御史五年一查盘,如有侵欺等弊,官不许管事,旗军人等发极边卫充军。

新造军器:嘉靖二十三年,巡抚都御史曾铣阅实军器,数列于左。大刀、一百五十把。小刀、五十把,盔、一万九千一十八顶,甲、二万四百三七十六件。腰刀、四千九百五十九把。撒袋、二千五百七十三件。弓、三千九百三十二张,箭、一十万七百二枝。长𬬰、六千三十五杆。斩马刀、三千,六把。牛头钗、三百八十一杆。吕公钗、三百五十四杆。钩镰、一百三把。长牌、七千六百五十九个。圆牌、八,百面。弩、弓、一百一十张。弩箭、八千八百八十枝。铁𬬰头、𬬰鐕、五,百杆。铁蒺藜、九百个、双头棍、九十副。熟铁盏口将军、八百三十二位。熟铁盏口砲、一千二百六十五个。生铁将军、八位。生铁盏口砲、五十个。生铁大拐子将军、六十八位。铜盏口砲、一百一个。神砲、三个。大佛朗机、二百四杆、小佛朗机、三十杆。手把单佛朗机、五百七十杆。连二佛朗机、二百五十杆。连三佛朗机、七十七杆。三虎铳、二百五十五杆。连珠砲、三千六百杆。大样火箭、八万六百八十二枝。小样火箭、一百四十五枝。火𬬰、二千五百杆。毒火飞砲、十万三千八百二十三个。生铁子母𪿫、九个。大砲、二个。大小铅子并铅包铁子、共二十七万九千六百二十二个。燕尾连珠𪿫、十杆。神𬬰、二十四杆。神箭、二千二百八十枝。铜铳、八百三十七杆。铳箭、二千四百三十枝。生铁大砲、百九十个。生铁小𪿫、四百二十五个。铁铳、八百三十杆。大小石子、四千五百九十六个。大小马子、六万五千八百四十三个。起火、三百五十九杆。碗口砲、一百个。蒺藜砲、四万个。三股铳、二千。

按旧志载额造各器,与今所贮,非止数目不当,即名色亦异。名色异,或时造可适用;数目不当,则支领者众,未及补造。弓箭,官造者类不佳,即佳久亦不可用。父老云:虏入寇,内地多不敢近,而抟城者畏火器。南兵盛称火器以鸟铳为第一,视佛朗机发较远耳。今新造鸟铳,精制得法,诚足以为守御之具,故志武备所不废焉。

屯田

国家边费甚大,欲省转运之劳,莫若兴屯田兵三法。取敌一钟,可当吾二十钟;屯田一石,可当转运二十石。赵充国留田湟中,内有亡费之利,外有守御之备,卒坐困西羌。唐韩重华营田之利,东起振武,西逾云川,极于中受降城,岁省钱千三百万𦈏。此前事之明验也。今三边之地固在也,而人以为不可行,何哉?

山西都司暨各卫所原种并新增地,二万九千三百八十顷二十七亩七分四厘七毫三丝,子粒九万二千三百一十四石七斗一合九抄七撮六圭五粒,样田粟米六十六石,牛具租银九百六十五两四钱五分五厘九毫五丝,草一千束。

太原左卫屯田,坐落阳曲、太原等县并宁武关。地,三千四百二十五顷九十七亩五分三厘四毫三丝,子粒一万一千二十一石四无十五升四合四勺九抄八撮九圭样田粟米一十八石,牛具、租银一百四八两钱六分。

太原右卫屯田,坐落徐沟、榆次等县并偏头关。地,二千五十四顷四十七亩三分,子粒六千六百七十八石二斗二升一合一勺三抄二撮,样田粟米二十四石,牛具、租银九两五钱。

太原前卫屯田,坐落本卫并阳曲等阳及宁武关。地,三千二百三十八顷九十八亩一分七厘九毫,子粒五千六百一十石八斗五升三合九勺三抄,样田粟米二十四石,牛具、租银一百九十九两九钱七分四厘九毫七丝五忽。

振武卫屯田,坐落本卫及代州繁峙等县并北楼口。地,二千六百五十顷五十五亩四分四厘四毫,子粒,四千九百一十三石八斗八升八合一勺三抄三撮七圭。

镇西卫。地。千三百七十二顷二十六亩六分七毫六丝,子粒五千三百七十三石二升八合。

偏头守御千户所,地,一千八十六顷八十亩二分,子粒二千七百六十一石九斗升六合四勺。

老营堡所,地,四百五十四顷四十七亩五分二厘,子粒二千七百六十。石,九。一升六合,四勺。

鴈门守御千户所,地,二百三十顷九。五,九分四。二石八斗七升六勺,抄一撮,草一千束。

宁武守御千户所,地,二百一十五顷三亩分六厘五丝,子粒二百。十石四斗二升七合九勺二抄四撮。

宁化守御千户所,地八百四顷六十亩七分三厘,子粒二千一百七十八石二斗五升五合五勺。保德守御千户所,地一百四顷七十二亩分八厘,子粒九百五十石二升二合。

八角守御千户所、地六百三十三顷三十三亩,子粒一千五百八十六石五斗。

静乐县、地一百二十九顷五十六亩一分五厘,子粒六十四石九斗五升,租银五十两二钱一分九厘九毫七丝五忽。

按旧通志所载屯地子粒,今地多数倍,子粒则倍之,盖万历六年屯粮道所覆查也。顾边地甚广,抛荒甚众,民苦无耕具耳。万历十年,鴈平道张公惟诚委官查理三关塞下,共得荒田三万余亩。都御史侯公于赵题请准作官恳田,其牛具子种与农器俱给官银置买,且相险阻,就水草立堡十五,立仓二十,立庄二十有二,分官库居耕其地,而委官督率。秋收则以其半贮蓄各仓,为买马赏功不时赈济之费,以其老半入五补助厂,而为六军万姓嗷嗷待命之云需。耕守相须,官民俱利,久之则食其可足乎?

边储

三关粮赏,始属鴈门,曰兵备道。嘉靖十六年,为请官专管库藏,以便收放事,命部官员领之。屯粮民运本色外,俱从召买,则时估不一。十九年以后,户部题酬此准。每年该存积盐二十五万九千二百一十五引二百三十五斤二两,两淮盐一十匹万九千三万六千一百五十五引八十六两,每引价银一钱五分。两浙盐七万三千六百八十四引一百四十九斤二两,每引价银二钱五分。俱召商输粟,以备边储。各该粮赏折色银委官支领。各城堡趁秋召买,本色相兼支放。

代州边储仓,广济仓,宁武万亿仓,偏关保德仓,老营堡广积仓,灰沟营恒羡仓,岢岚广盈仓,宁化静乐仓。

马政

国初设行太仆寺,主山西马政,以少卿一员领之。寻改为卿,有寺丞,有主簿,今裁。洪武三十年二月十三日,后军都督府官早于奉天门奉日圣旨:如今山西等都司开设行太仆寺,恁都府行文书去说与都司卫所知道。这个衙门职掌提调马匹,比较孳生,但有作弊亏欠马匹,许令本寺官举问。品职虽小,所掌事重。如同王御史出巡按治,该管指挥千百户卫所镇抚首领官吏,务要将所养一应马骡尽数开报,听从本寺官点视提督。敢有非礼抗拒,许本寺官奏闻拿问。

弘治十七年四月十四日,宗皇帝𠡠谕云:国初设行太仆寺提调比较都司卫所官员马匹,查究奸弊,职掌最重。后该兵部奏准,照太仆寺点闸京营马匹事例而行。柰地远权分,军职官员,往往抗违欺慢,以致官拥虚名,马政尽弛。近该督理马政都御史杨一清奏称,各营边堡官军骑操马匹,廋损倒失数多,皆由管军官员不能严督𫗪养,或扣除草料,侵克马价,滥拨私用,以致损伤。及至追补之际,又将不堪马匹高价勒买,靠累军人,奸弊百出,乞𠡠该寺官员查究等因。今特命尔照京营事例,每年二次前去徧历该卫所营堡,将一应骑操马匹,用心点闸,严加比较。瘦弱者督令加意𫗪养,倒失者责令依限陪偿。各边官军下班回卫,一体点闸比较,年终具奏造册,以凭稽考。其罚俸罚马降级黜革等项,悉依该部奏准事例。仍先备行晓谕,遵照施行。军职官员敢有仍前作弊,及抗违阻挠者,轻则量情发落,重则指实参奏。若守备分守以上官号令不严,以致所部官军损失马匹数多者,一并参奏。尔受兹委任,必须持廉秉公,殚心竭虑,务使马匹肥壮,可备战守,尚有旌擢,以醻尔劳。如或因循怠玩,互为容隐,虚应故事,无益地方,罪不轻贷。

会典、凡把总等官克减官马草料者,计赃满贯,发边卫立功,满者就彼带俸。盗卖者发嘹哨。买至料豆十石以上者充军。〇十四年奏准:官军关支马料,委官一员管领。若纵容盗买者,发边卫立功,满日就彼带俸。买者问罪,毕日枷号一个月发落。〇一,奏准:管军内外官私占官马及借拨与人者,五匹以下者降一级,以上降贰级,俱发边卫立功。借者一体论罪。〇一,令管军官拨借官马驮载围猎者,五匹以下罚马,一匹以上罚二匹,十匹以上罚三匹。伤死者,五匹以下降一级,六匹以上降二级,马各抵数追偿。

条例,一、司府州县起借备用马匹,各要经由分管太仆寺丞等官验中起解。若有马贩交通官吏医兽人等,兜揽作弊者,俱问罪,枷号一个月,发边卫充军。再犯累犯者,枷号一个月,发极边卫充军。〇、骑操马倒失,各该守备并游击将军委官相验,皮张鬃尾收官,肉脏变卖陪补。指挥椿头银三两,千百户二两五钱,旗军二两,俱类解山西都司,通融买马走递骡椿头银两,不解都司,各所具申兵备道,于赃罚银两内动支帮贴买补马匹,每半年一次具奏比较。

骑操

偏头关、马,骡,三千七百四十匹头。宁武关、马,骡四千百七十四匹头、太原左等三卫,在省,听征马二百八十四匹。振武卫、马,骡三千匹头。镇西卫、并新增马,一百六十一匹。老营堡守御千户所、马骡,三千二百三十七匹头。八角守御千户所马百,五匹头。利民堡参将营、马,骡,二千三百六十八匹头。太原参将营、马,骡,一千五百八十七匹头。北楼口参将营、马,骡,三千八百匹头。广武城守备营、马,骡一千匹头。神池堡守备营、马骡万二千五百六十二匹。平刑保守备营、马,骡,五百五十七匹头。岢岚守备营、马,骡,七百二十七匹头。利民守备营、并新增马骡五百七十九匹头。北楼口守备营、马,骡,一百五十七匹头。河曲县守备营,马,一百五十匹。御冬河曲、保德等处、马,骡,九百二匹头。

孳牧

太原左卫、孳牧马,一十匹。太原右卫、孳牧马,五匹。太原前卫、孳牧马,一十匹。振武卫、孳牧马,一十匹。镇西卫、孳牧马,一十匹。宁化守御千户所、孳牧马,五匹。保德守御千户所,孳牧马,五匹。

走递各州县走递,见驿传合。

偏头关守御千户所、走递骡,七十头。宁武守御千户所、走递骡,六十头。八角守御千户所、走递骡,四十头。神池堡、走递马骡,四十匹头。老营堡守御千户所、走递马骡,八十五匹头。利民堡、走递骡,四十头。广武站、走递骡,五十头。河曲县城、走递骡,三十头。楼子营、走递骡三十头。

论曰:古今论马政详矣。汉人牧于民而用于官,唐人牧于官而给于民。宋则始牧于官,其后蓄之于民,又其后则市之于戎。我朝盖兼用之,故两畿、山东、河南牧之民者,也牧之民者,两京太仆寺主之,陜西、辽东牧之官者也。牧之官者,行太仆苑马寺主之,山西行太仆寺难之设,盖与陜西、辽东等,乃不在官,不在民,而所谓备边马政,并其意与法而失之,何哉?孳牧止于卫所,卫牝牡十所又半之,解俵仅存虚名,缓急无益军旅,非如山东、河南之征额有常也。给散归之官军,耗折漫无稽考,则有藉为衣食之资,而刍牧不尽其材;无则规免征调之苦,而瘦损是其所利。甚则以充传递之役,为转运之资,买补络绎而死伤相寻,皆寺官所不得与者,此岂法之设端使哉?夫收之惟恐其不多,养之常不得其法,用之而卒无其实,皆自惫之道也。昔赵充国留田金城,罢骑兵,独留步卒,彼岂无谓哉?李克用父子以马上定天下,然数满三万,即巳病其太多。故范延光对唐明宗云:养骑卒当步卒五人,三万五千骑抵十五万步军,盖谓马之费广也。今既不能惜养马之费,而又不能资有马之力,以此较匈奴长枝,不亦左乎?说者谓宜重仆臣之权,定秼饲之法,减随营之额,增刍豆之价,择水草便地,置监牧草塲,举团槽𫗪养之法,而严稽查追补之令,其庶几乎!

议收胡马

按:筹边纂议曰:照得夷虏以孳牧为生,马匹充市,各边资马力为战,而边军以买苦固也。往岁北虏猖獗,徵调旁午,马多倒死。请乞日烦兵部或请兑本色备用之马,间多老弱,未堪骑征。或议给折色,每马十二两之价。军士买马,赔累万状,公私交困。今幸诸虏遵约贡市,士马既免疲劳,军民更获马利。臣尝当互市之初,开具宣谕榜例,要定虏中上等骟马一匹,拟价十二两,搭配叚布官货一分,实值银八两余。中骟马一匹,定价十两,货实值银七两余。下骟马一匹,定价八两,货实值银六两余。其在商民,槩以故衣杂货,价值银七八两,即买儿骒马一匹,可十余两,各以次从便如减,率得厚利。今日边地孳牧渐,多,将来。军士寻买且易,此收胡马利中国之明效也。刘尝读百将传,见其袖然表名者,率多晋前有颇、牧、卫、霍,后有关、狄,咸雷击霆震,桓乎为国熊罴,是山右未尝无将也。考之春秋,晋号劲卒,虎视天下者百余年,所向无前,东扼齐,北逐胡,如秦如楚,犹奔走听命恐后,是山右未尝无兵也。乃今所患者,则非独无兵,而亦无将。何说者谓官多世及,将惟胄子,纨袴之气,溺于温饱,膏梁之身,未履戎行,正奇蛇鸟,徒资雕龙,再衰三竭,谁堪屡鼓?甚者眩轨于图经,丧雄于叱咤,至巽懦也若是,而欲其饮马瀚海,扬旌皋兰,岂可得哉?故重在选将,将锐则兵可足。而足兵之科曰清勾、徵调、招募三者而巳。夫清勾,伍有定额,非戍役者。论徵调虽所以救时,然行者接踵于道涂,竟无息肩之望,居者疾首于瓜代,靡遂宁居之私。故惟招募土著,为可以一效。盖土兵生长边塞,习闻战征,风寒冰雪,其素耐也。山川险易,夷虏情伪,又至熟也。况物力资产既切于巳,父母妻子复系其心,驱之使战,人自致力,较之徵调,相去远矣。至于腹里,亦使伍什队司以相摄,亲识邻里以自占,拔其豪杰以为糟之长贰,何盛兵之不可集乎?然李牧备边,而百金之士出。骠骑在军,而枕戈之徒奋,则所以倡勇伸威者,又自有由焉,故曰重在选将也。

或曰:国家选将既任之世胄,又罗之武科,亦云备矣。但进用虽众,而不皆千里之才,恩养虽优,而未必万人之敌。或以声色舆马衣物,为嘉谋而不闲将略,或以钻剌奔求迎奉为尽职,而不晓兵机。问之五事,恐无一焉。欲其百战百克,不可得矣。以是为将,可言将乎?惟革债帅之习,而贪婪者必斥,严起废之,而敌忾者不遗,庶云几乎拔十得五之望。不然,而以锡瓶自恃握符授钺之悍夫,欲其不予敌,难矣。夫使功不如使过,虽古有是言,而用人当如用医,则术之最要。矧将为军之司命耶?噫!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主上宵旰,岂敢安乐?斯人者不得见矣。即若近代所闻,如周尚文、马芳,如祝雄,如林椿、李涞辈者,而在边宇哉,亦西方之。美人也与。

或曰:边疆士卒,何啻数万讵哉?然册籍虽具,而本名则虚,粮饷虽支,而应役实少。领粮则蜂屯蚁聚,攘臂争先。得银则坐市列廛,任情逍散。或孩孺而不胜甲胄,或宽博而不任干戈。趋事赴工者,皆𡯁羸胥靡之夫,投闲置散者,尽游手积猾之背。私役有禁矣,供应权门者百端,隐占有条矣,则系名家人者甚众,不惟朘民之脂膏以养无用,又且冒军之糗餽以入私囊。军政之蛊至此,尚复何底止耶?倘不早虑,而第俟掘井于临渴,其真与七年之病而求三年之艾者比矣。亟重而力反之,端即有望今之策边者焉。

周弘礿曰:虏自赵汉为匈奴,五代为柔然,唐为突厥,宋为契丹。汉、唐、宋与虏战,互有胜负。今之交兵者鲜。赵抚使十里铺之战,均服戎行,身当矢石,兵虽败,然出兵与虏战者仅此。虏破石州归,人马俱乏。盖初欲走鴈门,而鴈门有重戍,未敢竟越,折道东还,水草俱绝,饥渴疲劳,剪衣徒步。设有如赵抚使者,出奇兵邀之虏,可只轮不返,惜乎其无人也。十年内寝,鼓息烽。通译议贡,边民其更生乎?但恐非久安之策耳。

李郡守所上平夷策,其论战守曰:今律失机者,斩守营者。全,孰肯甘心一掷而不为保躯计哉,合无少宽失机之罪。严加逗遛之诛,以矫今时不战之弊,其论斩。首曰贪既死之尸,失方张之势,虏或乘乱返。击往往致胜,是死贼为饵兵也。失一狼,走千羊,虏俞良然。为今计,当精选突骑,冲锋而下,兵随后败,则策应胜,则斩首。二策可行。独其所谓树薥秫待秋成林,令我军伏之林莽伺贼,贼若乘风纵火,立可煨烬。虽然,书生谈兵,不必尽中也。今之总恊,古之偏裨耳。自古未有大将不临戎而可决胜者。虽英武如汉高、光武、唐宗,皆亲冒矢石于百战之间,自决机变于两阵之。今之大将,顾遥制于数百里外,而委偏裨以与虏角。呜呼!其贤于汉高、光武、唐宗远。虽然,太平之世,言战甚难,自赵开府亲战而军败,边人尚以为雄谈,其视不战者竟何如也?今虏幸无桀者耳,脱有阿保机、铁木真者出,虽竭天下之财以饱之,而不可得矣。今天下草野之间,岂无鸣剑抵掌,驰壮志于伊、吾者?限之以资格,掣之以事权,所谓虽得颇、牧不能用也。

贡市始末说

顺义王俺答为贡市诸夷长。其先鞑靼,元主脱欢帖木儿之后也。太祖迅扫寰宇,逐元主遁漠北,寻获其后妃及其孙买的里,封为崇礼侯。元主卒,遣使致祭,谥为顺帝。子爱猷识里嗣立,遣崇礼侯买的里北归,昭恩信也。其后脱古思帖木儿、坤帖木儿、鬼力赤、本雅失里相继为可汗,皆元裔也。另猛哥帖本儿为喇喇王。成祖时,本雅失里部落阿鲁台降,封为和宁王。屡遣使入贡,仍遣子来朝。瓦喇酋长马哈木亦遣使入贡,封马哈木为顺宁王、大平贤义王、把秃孛罗安乐王,赐之诰印。是时虏常款塞,而寻复为边患。成祖初,遣武城侯、同安鄇、靖安侯、平安侯五将军出塞讨本雅失里,阿鲁台诸将尽败没于胪朐河。明年,上出塞至干难河,虏败遁去。阿鲁台攻陷兴和,上复由独石出塞,至杀胡原,阿鲁台尽弃其辎畜于阔栾海傍,北走。阿鲁台弑其主本雅失里而自立。本雅失里妻率其属来朝,乞居内地。上又出塞征阿鲁台,应获其知院阿失帖木儿。又纳台等率妻子来降,及也先亦率其妻子部落来降,封为忠勇王,赐姓名金忠。忠屡言□鲁台叛逆,数为边患,愿言为前锋讨之。上谓:事须有因,昔汉文帝尝言汉过不先,姑待之。比边檄至,召文文武大臣议,请上比征潘。上复出塞,住哈兰觅河上,不见虏,班师至榆木川而崩。宗时,马哈木立脱脱不花为主,居汉北𠡠。瓦喇王子得烈勿嗣父太平贤义王,马哈木子脱欢嗣父顺宁王,各遣人入贡,仍造杀阿鲁台,献前元王玺。阿鲁台子只乞归附,授中府左都督。英宗时,脱欢死,子也先杀其主脱脱不花,甚桀骜,乘衅犯边,致乘舆北狩。及乘舆还,不先仍遣人入贡于京师,多至千余人。赏织金彩表纻丝二万六千四百十二、绢九万一百二十七,金银犀带鞋帽万计。也先自称为田盛大可汗,为其平章哈喇逐死。孛来杀哈喇,立小王子,小王子又为孛来所杀,立脱思为王。宪宗时,满都鲁入河套,称可汗。满都鲁衰,把秃猛可王强。把秃猛可死,另伯颜猛哥立为十王。孝宗时,与瓦喇皆遣使入贡,三年三贡,贡使亦多,至三千人三贡而止。及小王子部落火筛强,数入寇,与其小王子相雠杀,小王子益衰。武宗时,瓦喇西徙,与土鲁番相雠杀,小王子渐强。其大颜罕生八子:长阿不害罕,东虏察汉儿土蛮罕祖也;次西阿喇,顺义王俺答父也;三阿着害台吉贡夷多罗土蛮祖;四孙力推不害台吉,东虏虎喇哈赤苏把害祖;五铎慎台吉贡夷打喇明安祖;六青台吉,东虏哭赛祖;七申赖儿台吉、东鲁那颜大祖;八五路台台,东虏吃浪台吉祖洒阿喇罕生太子见,长吉囊子吉能等九人,次俺答子黄台吉等八人,三兀慎子小兀慎一人,四老把都子青把都等五人。五、乃另台吉子都腊儿等四人,乃另台吉与继长子狼台吉,同东虏土蛮住牧。次子都腊儿等三人,同青把都住牧。入贡。六河秃汗台吉子大成台吉等三人。吉囊一大枝于陜西、延绥、宁夏入贡。俺答一大枝同兀慎、多罗土蛮小枝于大同、山西入贡。青把都与大成大枝及都腊儿、打喇明安二小枝于宣府入贡。先自也先火筛强小王子中衰阿不害为其太师亦不喇所杀,子只罕嗣生子孙等始强。众东联虎力、趁土蛮,西联寒众,以二十余万计。而吉囊、俺答老把都宣、大、山西、延、宁边境住牧,众亦以十余万计。世宗数十年来,大为边患无宁岁,岁请增费帑金数百万,战守无策,专事蒙蔽。每虏入,辄攻毁堡寨,掳掠人口,边境萧然,而多以捷闻,将领得冒功掩罪以自便,边事几不可为矣。穆宗时,天心厌乱,俺答孽孙把汉那吉率胡妇来降。俺答因乞献逆易孙及请贡,督抚方逄时奏闻,下朝议称便,准其献。叛人赵全等八人受诛,以易那吉归,如先朝归还顺帝孙买的里事例也。仍准通贡互市,照先朝封马哈木等为顺宁王事例,封俺答为顺义王,亦颁𠡠赐印如例。及拜青把都、黄台吉等都督、指挥、百户等官有差。岁给贡赏金彩表叚三千四十九,绢二千二百八十五,布二千五十六,出自内帑,差光禄寺及鸿胪寺官各一员给散,并宴留边夷使于各镇,听其互市。万历十年,俺答死,长子黄台吉继封。历五年,黄台吉死,长子扯力艮袭封,即把汉台以吉。三十六年,扯力艮死。

市塲

三关镇,在水泉营,岢岚道所隶,有宴虏所,互市于此设宴。边外有闸三,曰中,曰左,曰右。夷马从三闸入市塲,临边有闸,一曰内闸,马从此登,数入境。红门有台,周长一十三丈。台嵩上有纳款厅,虏来于此抚赏。节年议准以客兵贮积银一万两宴餽虏王及各酋长。客兵银恐不足,补给马价银一万两,抚赏穷夷。往来夷使义兵工食。本镇椿棚变买马价银四万两,置买花红皮张,易买夷马。马每年以六千为率,价每匹以一十二两为率。互市之日,岢岚道提调监督鴈平、宁武两道恊理之,镇守总兵官副将统兵以弹压其境。西路参将听理市事。分正兵营军冯下、马二,驻老营,驻八柳树马站,游兵营军移驻滑石涧、小下营儿狮子坪,参将军移驻马站堡。备各路要冲。仍行谕各城参守操防,慎固境土,兼候征调互市毕,军门会题赏有差。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