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探长 六

探长开着他的旧英帕拉，他没有上干线公路，而是选了一条通进森林的小路。路上的雪已被扫雪机清理过。然而，当他想要拐进一条林间小道时，却发现这条路不能通行。探长从英帕拉下来，锁上车门，踩着积雪走进林间小路。冷杉白晃晃的，探长一向对大自然没什么好感，这会儿感觉好像要费力地穿过一块巨大的糖心蛋糕。虽然他身上的大衣还能保暖，但雪已经灌进了他的鞋子里。他湿着脚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迎面走来一个脚穿靴子、身穿黑色波斯羔羊皮大衣的女人。

“早上好，克莱尔，”探长跟她打招呼，“你住在费勒尔那里？”

“你要去找他吗？”克莱尔问。她的神情很严肃，但她还是个漂亮姑娘。连探长自己也很难说清楚他为什么特别喜欢克莱尔。

“看起来你过得挺快活的，克莱尔。”探长说。

“你找费勒尔干什么？”她问道。

探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这女人。

“费勒尔和我是老朋友了。”探长终于说道。

“这我一点都不知道。”她说。

“费勒尔也不知道。”探长笑了笑，踩着沉重的步子继续走去。

克莱尔疑惑不解地望着探长的背影，等到他拐到下一个冷衫丛之后，她跑进了森林里。冷杉树下的雪少一些，所以比走林间小路要快些。不过，她在一块空地边摔倒了。有人扶她站了起来。是探长。

“你安心去鲍蒂格那儿上班吧，克莱尔，”探长说道，“费勒尔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克莱尔盯着探长。

“当真？”她木然地说，几乎都听不见。

“当真。”探长回答道，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林中。接着，他继续艰难地向雪地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