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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病证治概要 第四章 肝火伤阴证治

作者:刘渡舟 分类:玄学五术 更新时间:2025-01-06 13:38:43 来源:本站原创

从肝病发展来看,肝气化火之后,必然有伤阴之举,上章内重点讨论肝火证治,因肝火燔灼,宜侧重于清泻肝火,本章内准备讨论肝火伤阴证治,重点讨论伤阴后的证治规律。

中医学认为:阳气与阴精是相互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是人体赖以保持“阴平阳秘”正常生理功能的必要条件。“阴具有涵阳”的作用,阴充阳涵,才能使阳不浮而“秘”,若阴不充而阳不得其涵,则阳易浮而无制。因此,明辨阴精的损伤与否,损伤的程度如何,何脏损伤等,对指导肝病的治疗,揭示肝病的预后、转归,都有重要意义。由于火易伤阴的特性,所以肝火伤阴尤为多见。

阴精是精、血、津、液等基础物质的统称。人身之形赖其充养,五脏六腑、皮肤毛管、五官九窍、四肢百骸,皆赖其濡润。若以脏阴为例,无一脏不是以阴为基础而使其功能得以发挥。肝得阴则化刚为柔,而遂条达之性;肺得阴而养其娇,使其清虚而宣降;心得阴而神明不乱,血脉充养;肾得阴而主蜇,并赖以涵肝、济心;胃得阴而能纳降,脾得阴而能运化,脾胃得阴,始能阴濡阳充,升降自如;肠得阴而能传化畅通,膀胱得阴而能资助气化,由此可见,人身不可无阴的濡养,无阴则阳无以化,这是生命运动的基本规律。

肝火伤阴,既可自伤,也可伤及他脏之阴。从病变发展过程来看,尤以自伤肝阴,中伤胃阴,下伤肾阴为最多见。自伤肝阴,则以伤肝血为易见,表现为:眩晕、消瘦、脉细、舌质淡,及妇女经少、经淡、经闭等症;中伤胃阴,则以伤胃中津液为主,表现为:胃中灼热,口咽干燥,睡后尤为明显等症;下伤肾阴,则以伤肾精为最,表现为:五心烦热,腰腿酸软,眩晕耳鸣,舌光红无苔等症。尽管由于伤阴程度与脏腑密切相关,但因为精血津液同源,所以在病变时,常常损则俱损,荣则俱荣。这就说明,我们在辨证时,既要注意与脏腑的关系,也要动态地观察其内在联系。

脏阴亏损,所以不同,治有差别。肝阴虚重在养血护阴;胃阴虚重在清润救液;肾阴虚重在滋腻厚味。不识其主次轻重,滋养不当也会影响疗效。温病中易伤津液,肝火则易伤肝、胃、肾之阴。热病伤阴其来亦骤,阴液恢复也易;肝火伤阴,往往渐积而成,非一朝一夕所能恢复。诚如陈良夫所悦:“五志所化之火为内火,虽不及热病,但其害则胜过热病,积以时日,大有吸尽西江之水之虞。”(《陈良夫医案》)

论治肝火伤阴,重点虽在养阴,但阴虚则火旺,在滋培阴精之时,应当视火邪亢烈程度,略佐清降之品,但忌苦寒化燥,更伤其阴。现对其证治规律,分述如下:

一、肝火自伤肝阴

肝火太过,肝阴必伤,因肝火亢烈为害,则宜清宜泻,因阴虚而火旺,则宜滋宜养。因此肝火自伤肝阴,治宜养肝阴为急。

症状:头痛眩晕,耳鸣,右胁痛,面红舌干,齿衄便血,脉弦而细数。

证候分析:肝火旺,则齿衄便血;肝络不和,则右胁作痛;虚火上犯,故耳鸣。肝内寄相火,血虚则不能制气,阴虚则不能潜阳,是以头痛眩晕,面红舌干,脉弦细而数也。

治法:养肝阴,平肝火。

方药:养阴平肝汤。

生熟地各12克,女贞子12克,潼蒺藜9克,枸杞9克,怀牛膝10克,白芍12克,菊花10克,钩藤10克,煅石决明12克。

方义:方中以生熟地、女贞子、蒺藜、枸杞滋水涵木,以养肝阴;白芍敛护肝阴;怀牛膝养肝肾之阴而引血下行;菊花、钩藤、石决明平肝火,定肝风。全方配伍,重在养阴平肝之用。

【案例】

鲁某,男,49岁。头晕耳鸣三月,予平肝泻火不效,化痰通络不愈,转见胸胁闷痛,筋脉时抽搐,苔黄薄而糙,脉细弦而沉,诊为血不营肝,虚火时起,守养阴平肝汤,10剂而愈。因证属下虚上实,标本兼顾而效捷。

二、肝火中伤胃阴

症状:口燥咽干,尤以睡眠后明显,自觉胃中灼热,心烦,食减,甚至厌恶荤腥,心下痞闷,噫气不除,或胸胁发满,其脉弦细,舌红而绛,少苔或无苔。

证候分析:肝气郁结,初起而肝阴不伤者,可用疏肝理气之法。日久化热伤阴,多属血不制气,阴不潜阳之证,其冶当与前者迥然有别,魏柳州说:“阴血不虚则肝叶柔而下垂,阴血不足又加怒火,则肝叶燥而升举。”魏氏的肝叶垂、举之说,虽不足信,但是血虚之后,肝气横逆则是必然结果。因此,治疗阴虚的肝气,当投以甘寒凉润,忌用香燥辛热,以防劫阴。本证口燥咽干,尤以睡眠后明显,自觉胃中灼热而心烦,为胃中津液不足,胃气不和之象;饮食减少,乃胃阴虚而内热之征,肝气不得胃津之柔,则气逆而上,故胸胁发满,心下痞塞,而噫气不除;脉弦细主肝病而阴虚;舌红绛少苔,主阴虚而有热。

治法:滋胃柔肝。

方药:益胃和肝汤。

玉竹10克,生地10克,麦冬15克,沙参15克,枇杷叶6克,荷蒂6克,川楝子6克,白芍6克,佛手9克,郁金9克。

方义:用玉竹、麦冬、沙参、生地补益胃阴,以制肝气之横;枇杷叶、荷蒂降胃气之逆,以治噫气;川楝子、佛手理气疏肝而不助燥;白芍平肝,郁金解郁。

【案例】

吴某,男,32岁。患病一年之久不能食,虽食则胃脘胀满,嗳呃而胃中有声,两胁胀满,口咽发干,以睡眠后尤甚。医以其食减腹泄,认为脾虚,投以人参健脾丸,诸证未止,夜寐梦遗,脉弦细,舌尖红如锦。证候分析:脉弦,病在肝胆,细脉又主阴虚,舌红如锦,则阴虚之象不难辨认;口咽干燥为津液不滋;胃脘胀满,为肝胃失和;风阳内迫肠胃则便泄,故不能饱食。此证宜甘寒生津柔肝,戢其阳用之过则愈。今误用辛燥,助阳灼阴,甚则伤阴动火,而精关为之不固。治法:柔肝养胃。方守养胃柔肝汤,服20剂,其病即愈。

讨论与体会:养胃阴学说是由叶天士提出,后来的医家亦颇重视,临床上只要见到:口咽发干,以睡后明显,不思饮食,或知饥不食,并有心烦低热,大便干燥,干呕作呃,舌红少苔,或无苔,或舌中心光剥,脉象细数等症,即可诊为胃阴不足。

“纳食者胃,运化者脾”,“阳明燥土,得阴自安”,故胃之刚燥,必济之以柔润,胃之和降必以通为补,所谓“六腑以通为补”也。然养胃之法既非辛开苦降可用,亦忌苦寒下夺,只须甘平、凉润以养胃阴,叶天士养胃汤可用。然则欲养胃阴,当恰如其分而不偏不倚,斯为善养。具体而言,有以下七个方面的治法:

1.甘寒

凡燥热之症,火盛灼液,或病后肺胃津亏,以致虚痞不食,舌绛咽干,烦渴不寐,肌燥灼热,便下不爽,“头痛耳鸣,九窍不利,此肠胃之所生也”,当甘寒、甘凉以养胃阴,候津液来复,使之通降则已。吴鞠通云:“舌绛而光,当濡胃阴。”方如叶天士养阴汤、鞠通益胃汤、五汁饮、玉竹麦冬汤、清燥汤等,如不能济之以甘寒,“恐液亏燥起而成干咳身热之怯症。”吴鞠通又说:“燥伤胃阴与燥伤肺阴同法,所以谓救胃即所以救肺也,故用药无大异。”但临床选方用药应略有出入,润肺宜取轻清,养胃宜取气味略厚之品。

2.甘酸

胃阴不足,易致肝失疏泄,取酸味入肝柔筋养血,甘寒养胃生津,酸甘合法,两济其阴。凡胃阴不足所致不饮不食而潮热,得食而烦热愈加,津液不复者;肺阴不足而消渴、咯血、干咳少痰者;肝阴不足而脘腹痛、便血,甚则筋挛者;均可用此法进行加减,若肝阴虚,胃汁竭,可选用乌梅、木瓜、玉竹、人参、生地、阿胶、麦冬汁、白芍等味。

3.甘辛凉

胃为肺金之母,凡外感燥邪,或肺燥胃阴伤,多在甘凉之中佐以辛宣,以辛凉甘润肺胃为先。如干咳无痰,气逆而喘,咽燥胁痛,口渴,舌质红苔白而燥,可选用清燥救肺汤、桑杏汤、麦门冬汤、竹叶石膏汤等。大凡津液干结而为患,当佐以辛通之品,以宣通气机,不宜一味敛清呆补。

4.甘咸寒

阳明燥热迫及肾阴,以致肾阴将涸,亡阴失水,治宜甘寒之中,佐以甘凉柔镇之品。咸可利胃,质之柔以补阳中之阴,症见:口燥咽干,神倦欲眠,舌赤苔老,脉结代,可用加减复脉汤以复其阴;若脉气虚弱,舌绛苔少,时时欲脱,甘酸咸之大定风珠汤投之,救得肾液,始保胃津,即使是肾液耗伤不甚,亦可佐咸润以安受邪之地。

5.甘平

土为万物之源,胃为养生之主,胃强则身强,胃弱则身弱,是以养胃阴济以甘平。甘平之品无偏寒偏热之弊,又有益气生血之功。周慎斋说:“胃有邪火,宜养不宜燥……养者,养胃阴也。”并说:“胃脉豁大,四君子加麦冬、五味,补气以养阴,阳生阴长。”唐容川在《血证论》中说:“血少津枯,易于停食者,多是胃中有热,贪多饮食,既食之后,脾津枯少,不能糜烂消化。易于停食,宜四君子汤加黄精、山药、玉竹参、花粉、麦芽、白芍、生地、当归、麦冬、山楂、莱菔子汁煎服,此等治法,但读东垣《脾胃论》断不能知也。”其实,凡五脏阴血津液耗伤,或老年纳谷不佳,皆可甘平调之。

6.甘淡

土薄力弱,生化无权,胃阴不复,胃气不足,临床常见到:病后不饮少纳,神疲溲黄,舌绛苔腻等症。治疗上甘温益气嫌其燥,甘寒与甘平之剂又不免过柔,当法取甘淡,即甘守津回,淡渗运脾,药如:芦根、苡仁、茯苓、石斛、生扁豆、生谷芽、粳米等等。

7.食养

食养之法,首当注意食复,热病胃阴未复,强食后则“谷气相搏,两热相合”而病复,治之以清淡滋润饮料为上,吴鞠通所制中乳饮、雪梨浆等,配合休息而使人康复。

由此可见,养胃阴之说的创立,大大丰富了柔肝之治,仲景一部《伤寒论》,其宗旨即是“保胃存津”。后世温病学家对养胃滋阴尤为重视,王孟英说:“凡治外感证,须审胃汁的盛衰,如邪渐化热,即当濡润胃腑,俟得流通则热有出路,液自不伤,斯为善治。”这就说明外感热病中濡养胃阴之重要。在肝病发展变化过程中,濡养胃阴亦同等重要。叶天士说:“胃为阳土,以阴为用,木火亢制,都是胃汁之枯。”因而,叶氏重视“通补阳明以制厥阴”之治,其道理即在于此。

三、肝火下伤肾阴

症状:烦躁面红,目赤带眵,性急易怒,男性阳易勃起、梦遗走泄,五心烦热,腰腿酸软,舌光红无苔,脉弦细数。

证候分析:阴虚阳动,水虚火燔,故烦躁,面赤,目赤带眵,性急易怒,梦遗走泄。舌尖红无苔,主阴液损伤;脉弦细数,主阴虚火动。

治法:滋肾水以和阳。

方药:知柏地黄汤。

生地10克,熟地10克,丹皮10克,白芍10克,知母6克,黄柏6克,山药10克,山萸肉6克,泽泻6克,茯苓6克,龟板10克。

方义:用六味地黄汤以滋肾水,加龟板大补真阴,白芍平肝养血,生地凉血柔肝,知母、黄柏以泻相火之旺,此“壮水之主以制阳光”之法。

【案例】

吕某,男,37岁。患慢性肝炎,续发阴虚火动,经常梦遗,见其爱人,即欲性交。会阴部与耻骨和gui头时发瘙痒,一痒则阴茎勃起,经久不衰,并伴有失眠、心烦、口苦、咽干等证。望诊所见:患者两颊绯红,两目生眵,舌绛而苔黄腻,额上涔涔汗出。切其脉弦细且数,辨证:肝病日久,阴受伤而相火旺,阴不制阳,阳用过极,而续发以上诸证。治法:泻肝肾之火,补已虚之阴。方药:柴胡9克,胆草9克,知母9克,黄柏9克,当归9克,白芍15克,生地12克,女贞子15克,旱莲草15克。

服三剂而梦遗未发。惟小便浑浊,小腹胀痛而已。转方用:苍术9克,黄柏9克,知母6克,胆草6克,木通6克,泽泻6克,以清下焦之湿热,则阴痒与小腹之胀随之而愈。

【按语】

肝藏血而肾藏精,然皆内藏相火,若血与精两伤,则肝肾之火必炎,诸证必然丛生。

四、肝肾阴虚,虚火上炎

症状:低热起伏,胁痛气胀,呕吐酸水,舌红绛苔薄黄,脉弦细数。

证候分析:阴虚则内热,水亏则火旺,是以低热起伏;肝血虚少,阴虚气滞,则胁痛;肝火犯胃则呕吐;舌红绛苔薄黄,脉弦细数,无非阴虚火旺之症。

治法:滋补肝肾,佐以清肝。

方药:滋水清肝饮。

熟地12克,山萸10克,山药12克,丹皮10克,茯苓10克,泽泻10克,柴胡6克,白芍10克,山栀子3克,酸枣仁10克。

方义:该方由六味地黄汤加白芍、柴胡、山栀、枣仁而成。六味地黄汤原载《小儿药证直诀》,专为真阴亏损,虚火上炎者设。今阴虚生内热,血虚则肝燥而不柔,故加入白芍、酸枣仁护阴安魂,栀子清三焦游热,柴胡疏利肝气,从而肝肾同治。

【案例】

阁老李序庵,有门生馈赠坎离丸,喜而服之。余曰:“前丸乃黄柏、知母,恐非所宜服者。《内经》有云:壮火食气,少火生气,今公之肝肾二脉,数而无力,宜滋其化源,不宜泻火伤气也。”不信,服将两月,脾气渐弱,发热愈甚,小便涩滞,两睾肿痛。公认为疮毒,余曰:“此肝肾二经亏损,虚火所致耳,当滋补为善。”遂朝用补中益气汤,夕用六味地黄汤,诸证悉愈。余见脾胃素弱,肝肾阴虚而发热者,悉服十味固本丸,与黄柏、知母之类反泄真阳,令人无子,可不慎哉。”(薛注《明医杂著·医论》按)

【按语】

肝肾阴虚,可致虚火上炎,或肝火燔灼,亦可伤伐肝肾之阴,但论治有别。前所论二证,虽可从六味地黄汤滋补肾阴基础上演变,但本案系因龙雷之火而不潜藏,治则大别矣。本案贵在用补中益气汤升举清阳,以消阴翳,则阴火自除,复以六味地黄汤培肝肾之本,则龙雷之火不再升腾矣。若蛮用苦寒之品以直折,反泄真阳,变证就会立起,故附此案以资鉴别,

综上所述,肝气化火,必然灼伤阴血,其所伤之阴,关系五脏之阴,而以肝阴、胃阴、肾阴为多见。血为阴类,肝赖血以养,肝血虚则阴虚,肝体必不柔而为病;胃阴关系十二经,“十二经皆禀气于胃,胃阴复而气降得食,则十二经之阴皆可复”(《温病条辨·中焦篇》)。肾阴为五脏脏阴之根,“五脏之阴非此不能滋”。且肝肾精血同源,肝病关系肾阴而尤亟。因此,肝气化火伤阴,重点在肝阴、胃阴、肾阴,抓住重点,辨证论治,自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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